古龙小说经典对白大全

当前位置:首页 > 电影之最 发布时间:2013-06-22编辑:来源:www.coolsc.net阅读数: 手机阅读

越是大奸大恶之人,表面上越是瞧不出的。若是满脸凶相,别人一见便要提防,哪里还能做出真正的恶事?

我本来以为只有男人才会自我陶醉,哪知女人自我陶醉起来,比男人还要厉害得多。

世上没有一个人会承认自己是不敢的,这“不愿”两字,正是“不敢”的最好托词。

女人的心事最难猜测,谁若花工夫去猜女人的心事,他不是呆子,就是疯子。

无论是谁,要学另一省的方言,那些骂人的话,总是学得最快的。

一个完全没有痛苦的人,又怎能真正领略到欢乐的滋味?!

女孩子都奇怪得很,最老实的女孩子,有时也会使诈,最奸诈的女孩子,有时却也会像只呆鸟。

一个人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睡得着,这人真是非常有福气。

奇怪,很多人都认为用两个臭钱就可以赎罪,这想法岂非太可笑了么?若是真的如此,天堂上岂非都是有钱人,穷人难道都要下地狱?!

“这世上有头脑的女孩子,已越来越少了,而且有些人就算有头脑,却偏偏懒得去用它,她们总认为只要有张漂亮的脸就够了。”
“但这却只能怪男人。”
“哦?”
“只因男人都不喜欢有头脑的女孩子,他们都生怕女孩子比自己强,所以越聪明的女孩子,就越是要装得愚笨软弱,男人既然天生就觉得自己

比女人强,喜欢保护女人,女人为何不让他们多伤些脑筋,多吃些苦。”
“女人天生就能了解男人的,但男人却永远不会了解女人。”
“这话倒的确不错,一个男人若自以为了解女人,他受苦的日子就不远了。”

女人声音喊得越大,说的往往越不是真话。

一个人做的事若都已在别人意料之中,他活着岂非也和死了差不多。

这就是大多数男人的毛病,就算是条母猪,假如有两个男人同时抢着要她,那么这母猪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会变得漂亮起来,但其中假如有一

个男人忽然弃权了,另一个男人立刻就会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条母猪,只不过是条母猪。”

——《绝代双骄》

我只听过人说虎狼恶毒,却从未听过虎狼说人恶毒,其实虎狼只是为了生存才伤人,人却可以不为什么就杀人,而且据我所知,人杀死的人,

要比虎狼伤害的人多得多了。

和赌鬼赌钱时弄鬼,在酒鬼杯中下毒,当着自己的老婆说别的女人漂亮——无论谁做了这三件事,都一定会后悔的。

酒之一物,真奇妙,你越不想喝醉的时候,醉得越快,到了想喝醉的时候,反而醉不了。

世人眼中的小人,固然未必全都是小人,世人眼中的君子,又有几个是真君子呢?

只见四面的人越挤越多,大家心里虽害怕,但还是想瞧个究竟——有许多女人到菜场去,本就并非完全是为了买卖,也是为了去和别人家的大

姑娘小媳妇磕磕牙、聊聊天,交换交换彼此家里的秘密,瞧瞧别人的热闹。

在菜场里,肉案总是在比较干净的一角,那些手里拿着刀的屠夫,脸上也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因为他们觉得只有自己卖的才是“真货”,到这里来的主顾总比那些只买青菜豆腐的人“高档”些。
这种情况正好像“正工青衣”永远瞧不起花旦,“红倌人”永远瞧不起土娼,却忘了自己“出卖”的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一个人生下来,并不是为了要死的!
就算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也要奋斗求生!
老天怕你渴,就给你水喝;怕你饿,就生出果实粮实让你充饥;怕你冷,就生出棉麻让你御寒。
老天为你做的事可真不少,你为老天做过什么?

男人追不到一个女人时,总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说自己和那女人有了某种特别的交情,聊以泄愤,也聊以解嘲。
这是大多数男人都有的劣根性,实在很可怜,也很可笑。

要忘记别人的恩惠仿佛很容易,但若要忘记别人的仇恨就太困难了,所以这世上的愁苦总是多于欢乐。

一个人若想别人对他生出好感,最好的法子就是先让别人知道他很喜欢自己。

一个人为了自己要活着而忍受痛苦,并不太困难。
一个人若为了要让别人活着而忍受痛苦,就不是件容易事了。

这麻子一定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佣人。
因为普通的小佣人,绝不会像这样趾高气扬的——若不是佣人,也不会如此趾高气扬了。
瓶子里没有醋,固然不会响,若是装满了醋,也摇不响的,只有半瓶子醋才会晃荡。

美丽的事物往往就如同昙花,一现即逝,谁若想勉强保留它,换来的往往只有痛苦和不幸。

这世上能在美丽的女人面前说“不”字的男人已不多,女人若是说要死的时候,能拒绝她的男人只怕就连一个都没有了。

每个练武的人,武功练到巅峰时,都会觉得很寂寞,因为到了那时,他就很难再找到一个真正的对手。
所以有人不惜“求败”,因为他觉得只要能遇着一个真正的对手,纵然败了,也是愉快的。

一个最可靠的朋友,固然往往会是你最可怕的仇敌,但一个可怕的对手,往往也会是你最知心的朋友。
因为有资格做你对手的人,才有资格做你的知己。
因为只有这种人才能了解你。

朋友间能互相尊敬,固然可贵,但仇敌间的敬意却往往更难得,也更令人感动。
只可惜这种情感永远是别人最难了解的!
也许就因为它难以了解,所以才更弥足珍贵。

世上只有两件事最令他头疼。
第一件就是吃饭时忽然发现满桌的人都是不喝酒的。
第二件就是忽然遇着个多嘴的女人。
这第二件事往往比第一件更令他头疼十倍。

女人为什么总是要伤害爱她的人?
这也许是因为她只能伤害爱她的人,你若不爱她,怎么会被她伤害?……你若不爱她,她无论做什么事,你根本都不会放在心上。

其实绝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真的了解女人。若有谁认为自己很了解女人,他吃的苦头一定比别人更大。
其实女人是生来被人爱的,而不是被人尊敬的。男人若对一个根本不值得尊敬的女人尊敬,换来的一定是痛苦和烦恼。

男人们常嘲笑女人们的气量小,其实男人自己的气量也未必就比女人大多少,而且远比女人自私得多。
他们就算有了一万个女人,却还是希望这一万个女人都只有他一个男人;他就算早已不喜欢那女人,却还是希望那女人永远只喜欢他。

男人都喜欢听话的女人,男人若是开始喜欢一个女人时,就会不知不觉听那女人的话了。

要恭维一个人,一定要恭维得既不肉麻,也不过分,而且正搔着对方的痒处,这样才算恭维得到家。

你若要别人关心你,就得先要他知道你在关心他。

人们对自己不懂的事,总会觉得有些害怕的。

痴并不可笑,因为唯有至情的人,才能学得会这“痴”字。
无论谁想学会这“痴”字,都不是件易事,因为“痴”和“呆”不同,只有痴于剑的人,才能练成精妙的剑法;只有痴于情的人,才能得到别

人的真情。这些事,不痴的人是不会懂的。

一个人活到四五十岁时,就会懂得性命毕竟要比面子可贵得多。
若有人说:“生命固可贵,爱情价更高”,这话一定是年轻小伙子说出来的。
说这话的人一定活不到五十岁。

孩子拼命想装成大人的模样,老人拼命想让别人觉得他孩子气——这也是人类许多无可奈何的悲哀之一。

一个人若是太聪明了,知道的事太多,也许慢慢就会变成疯子。
因为到了那种时候,他就会觉得做了疯子就会变得快乐些,所以有些人最大的痛苦就是他明明想做疯子,却做不到。

做了得意事的人得不到别人夸赞,就好像穿了最得意的衣服的女人去会见情人时,她的情人连瞧都没有瞧她衣服一眼。

“利器?……凭你这种人也配谈论利器?”

“能杀人的,就是利器,否则,纵是干将莫邪,到了你这种人手上,也就算不得利器了。”

英雄也许只有一点是相同的——无论要做哪种英雄,都不是件好受的事。

有些事你纵然拒绝去想,却是时时刻刻都要想起,人,永远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这也是人生的许多种痛苦之一。

人生中的确有很多事完全不公道。
譬如说,有些人一生都很善良,只不幸做借了一件事,这件事往往就会令他抱恨终生,非但别人不能原谅他,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你若是个聪明人,以后也千万莫要当面揭穿女人的谎话,因为你就算揭穿了,她也会有很好的解释;你就算不相信她的解释,她还是绝不会承

认自己说谎。
所以,你若遇见了一个会说谎的女人,最好的法子,是故意装作完全相信她,否则你就是在自找苦吃。

只有鲜血才能激发人原始的兽性——情欲和仇恨,别的东西或许也能,但却绝没有鲜血如此直接。

看来虽然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每一处看来仿佛都是空门。
但空门太多,反而变成了没有空门。
他整个人似已变成了一片空灵。
这“空灵”二字,也正是武学中最高的境界。

晕厥,其实也是上天赐给人类的许多种恩惠之一,人们在遇着自己不愿做,不愿说,不愿听的事时,往往就会以“晕厥”这种方法来逃避。

沉默,通常只代表两种意思——默认和抗议。

一个人觉得寂寞的时候,就表示他正在渴望着友情。怎奈真挚的友情并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学做生意最大的学问就是要懂得如何欠帐。

这世上大多数人本就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有些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也有些是为了自己所恨的人——这两种人都同样痛苦。
这世上真正快乐的人本就不多。

有感情,才有生命;有生命,才有灵气,才有变化。

大多数人,都要看到那样东西,才肯承认它的价值,却不知看不见的东西,价值远比能看得见的高出甚多。

“禅宗传道时,五祖口念佛偈:‘身如菩堤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不使留尘埃。’这已经是很高深的佛理了。”
“这道理正如‘环即是我,我即是环’,要练到这一地步,已不容易。”
“但六祖惠能说的更妙:‘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所以他才承继了禅宗的道统。”
“不错,这才真正是禅的妙谛,到了这一步才真正是仙佛的境界。”
“这么说来,武学的真谛,岂非和禅宗一样?”
“普天之下,万事万物,到了巅峰时,道理本就全差不多。”
“所以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无人无我,物我两忘’时,才能真正到达化境,到达巅峰。”
“正是如此。”

世上大多数人都有这么一张面具的,平时虽然看不到它,但到了必要时,就会将这张面具戴起来。
有人是为了要隐藏自己的悲哀,有人是为了要隐藏自己的愤怒,有人是迫不得已、不得不笑脸迎人,有人是为了要叫别人怕他。
也有人是为了要隐藏自己的恐惧!

死,并不痛苦,痛苦的是等死的时候。

大多数人都有几张不同的脸,他们若要变脸时,就好像戏子在换面具,甚至比换面具还要简单。
面具换得多了,渐渐就将会忘记自己本来是什么样的一张脸。
面具戴得久了,就再也不愿拿下来。
因为他们已发觉,面具越多,吃的亏就越少。
幸好还有些人没有面具,只有一张脸,他自己的脸!
无论他们遇着什么事,吃了多少亏,这张脸都永远不会改变!
他们死也不愿改变自己的本色!男儿的本色!
男人的本色!
世上若没有这样的人,人生真的就好像是一出戏了。
那么,这世界也就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对一个人思念的次数少了些时,并不表示你已忘了他,只不过是因为这相思已入骨。

女人若要做一件事,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去做,她自己很快就会觉得这件事并不如想像中那么有趣的。
因为女人无论对什么事的兴趣都不会保持得很久,但你若不让她去做,她的兴趣反而会更浓厚。
这也许就是女人最大的毛病,千百年前的女人就有这种毛病,千百年后的女人也必将有这种毛病。
奇怪的是男人对女人已研究了这么多年,但能了解女人这种毛病的男人,却偏偏还是不太多。

最会说话的人,往往也就是不说话的人。
只可惜这道理也很少有人明白。

“难怪聪明的男人都不愿找女人赌钱,原来就因为你们这种女人,无论赌什么都要想出法子来赖皮。
“跟男人赖皮,本来就是女人的特权,不懂得利用这种特权的女人,不是丑八怪,就是个呆子。”

看来“决斗”的确是男人的专利。
因为决斗时只能用手,绝不能用嘴——无论谁若话说得太多了,勇气和斗志都会渐渐消失的。
无论在什么地方,你看到两个人打架时若先噜哩噜苏吵了起来,那场架就一定打不起来了。
而女人却偏偏大多是“君子”,都很懂得“动口不动手”这道理。

“女人就是女人”。
男女虽平等,但世上却偏偏有些事是女人不能做,也做不出的。
女人若一定想做出这些事,不是“自不量力”就是“自讨无趣”。
“女人就是女人”。
这道理是谁也驳不倒的。

无论多聪明的人,心里若有些畏惧,也会变笨的。
所以你若想击倒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自己心里先觉得恐惧,那么用不着你出手, 他自己就先将自己击倒。

一个人最欣赏的人,本就必定是和他自己同样的人。因为每个人都一定很欣赏自己。

有人说:人性本善。也有人说:人性本恶。在我看来,人性本无善恶,一个人是善是恶,都是后天的影响。

世上最难了解的,就是人心和人性,人性的复杂,远在天下任何一种武功之上。
但你若不能了解人性,武功也就永远无法达到巅峰,因为无论什么事,都是和人性息息相关的,武功也不例外。

一个人要爬起来很难,要跌下去却很容易。

良药苦口,毒药却往往是甜的。
世界上的事就这么奇怪——最可怕、最丑恶的东西,在某一刹那间看来,往往比什么都美丽,比什么都可爱。
所以杀人的剑光分外明亮,刚流出的血总是分外鲜艳。
所以有人说:“美,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感觉,只有真实才是永恒的。”
“真实”,绝不会有美。
杀人的利剑也和菜刀一样,同样是铁,问题只在你看得够不够深远,够不够透彻。

你若想女人替你保守秘密,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永远莫要跟她提起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能提。

一个女人若不再将你当做“别人”,那就表示她已跟定了你,你就算像马一样长了四条腿,也休想再能跑得了。

欢乐就像是个聚宝盆,你分给别人的越多,自己所得的也越多。
痛苦也一样。
你若想要别人来分担你的痛苦,反而会痛苦得更深。

泥泞也有泥泞的可爱之处——它默默忍受着你的践踏,还以它的潮湿和柔软来保护你的脚。世上有些人岂非也正和泥泞一样?他们一直在忍受

着别人的侮辱和轻蔑,但他们却从无怨言,从不反击……
这世上若没有泥泞,种子又怎会发芽?树木又怎会生根?
他们不怨,不恨,就因为他们很了解自己的价值和贵重。

一个人的武功若是到了巅峰,心里就会产生一种恐惧,生怕别人会赶上他,生怕自己会退步,到了这种时候,他往往会想法子逃避,什么事都

不敢去做。
越不去做,就渐渐会变得真的不能做了,有些人就会忽然归隐,有些人甚至会变得自暴自弃,甚至一死了之……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已有很

多,除非他真的能超然物外,做到“太上忘情”的地步,对世上所有的一切事都不再关心。

你若是多加注意,就会发觉一个女人死的时候,身上最后僵硬的一个地方就是她的舌头。这只因女人舌头上的肌肉永远都比其它任何地方灵敏

得多。

“忽然想通了”,这五个字说来简单,要做到可真不容易。
我佛如来在菩堤树下得道,就因为他“忽然想通了”。
达摩祖师面壁十八年,才总算“忽然想通了”。
无论什么事,你只要能“忽然想通了”,你就不会有烦恼,但达到这地步之前,你一定已不知道有过多少烦恼。

人,的确很奇怪。
他们往往会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去抢夺某样东西,甚至不惜拼命,但等到这样东西真的出现时,他们却又往往会不认得,往往会看不见。
这是人类的愚昧?还是聪明?

生命原是平等的,尤其是在死的面前,人人都平等,但有些人却偏偏要等到最后结局时才懂得这道理。

一个人的心若已死,只有两种力量才能令他再生。
一种是爱,一种是恨。

胜利和成功并不能令人真的满足,也不能令人真的快乐。
真正的快乐是在你正向上奋斗的时候。
你只要经历过这种快乐,你就没有白活。

人活着,就要有理想,有目的,就要不顾一切去奋斗,至于奋斗的结果是不是成功?是不是快乐?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
有些人也许会认为这种人傻,但世上若没有这种人,这世界早就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

一个人的身世并不重要——人既不是狗,也不是马,一定要“名种”的才好。
一个人要成为怎样的人,全都要看他自己。
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男人若要请人喝喜酒,那就表示他一辈子都得慢慢地来付这笔帐。

“画蛇添足”不但是多余的,而且愚蠢得可笑。
但世人大多烦恼,岂非就因为笑得太少?
笑,就像是香水,不但能令自己芬芳,也能令别人快乐。
你若能令别人笑一笑,纵然做做愚蠢的事又何妨?

——《多情剑客无情剑》

忍受虽是种痛苦,但有时也是种艺术。
懂得这种艺术的人,通常都能得到他们希望的收获。

勇气这种东西很奇怪,你非但看不到,感觉不到,也根本没有法子证明的,所以一个真正有勇气的人,有时在别人眼中看来,反而像是个儒夫

一个人只有在自己心里有了衰老的感觉时,才会真的衰老。

一个人想去杀人时,为了仇恨和愤怒的反而少,为了恐惧而杀人的反而多!
一个人想去杀人时,往往也不是为了别人伤害了他,而是因为他伤害了别人。
这也是自古以来,人类最大的悲剧。

丑陋的男人总觉得自己比漂亮的小伙子更有男人气概,就正如丑陋的女人总觉得自己比美女聪明些。

“为什么只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才有灰尘?”
“因为只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你才能看得见灰尘,因为你若看不见那样东西,往往就认为它根本不存在。其实无论你看不看得见,灰尘总是

存在的。”
愚蠢的问题,聪明的答案。

每个人迟早总会倒下,无论他生前多么显赫,等他倒下去时,看来也和别人完全一样。

可以吓死人的刀,通常都是看不见的刀。
因为等你看见它时,就已太迟了。

一个人心里越恐惧时,说话的声音往往就越大。

只要有买衣服的机会,很儆信 嘶岽砉 摹?

既不懂得应该怎么样被爱,也不懂得应该怎么样去爱别人。
但这种爱才是最真的!
你只有在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真正的痛苦。
这本来就是人类最大的悲哀之一。
但是只要你真正爱过,痛苦也是值得的!

一个人只有在真正痛苦时,非但已不再有拒绝的力量和尊严,也已不再有拒绝的勇气。

人类所有的一切,本就是随着心情而变化的。

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做事一向是不愿被俗人知道的。

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总不把男人当做人,总认为女人让男人受罪是活该,男人让女人受罪就该死了。

真正伟大的武功,并不是聪明和苦功就能练出来的。
你一定先得有一颗伟大的心,才能练得真正伟大的武功。

“我天性也许有些狡猾,但却一心想成为个真正的君子,有时我做事虽然虚伪,但无论如何,我总是照君子的样子做了出来。”

无论你的朋友是好还是坏,只要他是你的朋友,你就不能在背后给他一刀。

世上并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问题只在你心里怎么去想。
只要你能忍耐一时,有很多你本来认为非做不可的事,也许就会变成不值得你去做的事了。

每件事都有两面,从你们这面看来,你也许觉得自己做得对,那只因为你们从没有从另外一面去看过。

酒的好坏,并不在它的本身,而在于你是在用什么心情去喝它。一个人若是满怀痛苦,纵然是天下无双的美酒,喝到他嘴里也是苦的。

能杀人并不难,能饶一个你随时都可以杀他的仇人,才是最困难的事。

有些人的确永远不会老,因为他们心里永远都充满了对人类的热爱和希望。一个人心里只要还有爱与希望,他就永远都是年轻的。

久历风尘的女人,若是真的想找个归宿,岂非总是会选个老实人的。这至少总比找个吃软饭的油头小光棍好。

女人有时就好像是个核桃。你只要能击碎她外面的那层硬壳,就会发现她内心是多么柔软脆弱。

当别人在考虑下决定时,你若催促他,压迫他,得到的效果往往是相反的。

真正的聪明人,永远不会将别人当做呆子。将别人当做呆子的人,到最后总是往往会发现,真正的呆子不是别人,是自己。

一个人在真正寂寞时又沉醉,就像是在水里快被淹死时一样,只要抓住一样可以抓得住的东西,就再也不想放手了。
可是他抓住的东西,却往往会令他堕落得更快。有很多人都不能死,却偏偏还是死了。
生、老、病、死,本就全都不是人类自己所能主宰的。这也正是人类永恒的悲哀和痛苦。

这世上偏偏有种人总认为自己天生就是强者,天生就有伤害别人的权力,而别人却不能伤害到他们一点。
他们也许并不是真正凶恶的人,但这种要命的优越感,不但可恶,而且可恨。
对付这种人唯一的法子,也许就是割下他的耳朵来,让他明白,你伤害了别人时,别人也同样能伤害你。

懂得用刀杀人并不困难,要懂得如何用刀救人,才是件困难的事。

孤独与寂寞,本就是最适于思想的。

一件兵器的真正价值,并不在它的本身,而在于它做的事。

女人的情感是奇怪的,你若得不到她们的尊敬,也得不到她们的爱。她们和男人不同。
男人会因怜悯和同情而爱上一个人,你就可以断定,那种爱绝不是真实的,而且绝不能长久。

——《边城浪子》

不要命的人,就是最可怕的人;不要命的武功,就是最可怕的武功。

只有会装糊涂、也肯装糊涂的人,才是真正最精明、最厉害的。

有很多人都是这样子的,只能看得见别人的错,却忘了自己的。

要女人不多嘴,简直要比骆驼穿过针眼还困难。

古往今来,真正的武林高手,都是特立独行,不受影响的人。一个人若连自己的个性都没有,又怎么能练得出独特的武功来。

一个人往往会在最奇怪的时候,最奇怪的地方,和一个最想不到的人交成朋友,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情感是怎么来的。

有种人你想找他的时候,打破头也找不到,你不想见他的时候,他却偏偏会忽然出现在你的眼前。

这世上本就有很多极有智慧的老人,会被一个最愚昧的少女骗得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一个病重的人,是不是能活下去,至少有一半要看他自己是不是想活下去。

一件武器是否可怕,主要得看它是在什么人手里。

花生是被咀嚼的,钉子是被敲打的。
可是,若没有人咀嚼,花生也一样会腐烂,若没有人敲打,钉子也一样会生锈。
生命的价值是什么?
花生岂非一定要经人咀嚼,钉子岂非一定要被人敲打,然后它们的生命才有价值。

你若很喜欢一个人,常常和这个人见面,他的毛病,你也一定会传染上的。

——《九月鹰飞》

人类有很多弱点,花钱摆派头无疑是人类的弱点之一。
所以特别贵的地方,生意总是特别的好。

就算神佛,只怕也难免会有他们自己的痛苦,他们的笑脸,也许只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给世人们看的。

羚羊被捕杀,只因为羚羊有角,坟墓被挖掘,只因为墓中有殉葬的金银。
朴拙的弱者,总比较容易免于灾祸,丑陋的处女,总比较容易保持童贞。

人心里的痛苦,有时正像是腐烂的伤口一样,你越不去动它,它烂得越深,你若狠狠给它一刀,让它流脓流血,它反而说不定会收口。
世上本就有很多事象是宝剑的双锋。
你要去伤害别人时,自己也往往会同样受到伤害。
有时你自己受到的伤害甚至比对方更重!

人的脸,本身就是个面具,一个能随着环境和心情而改变的面具。
又有谁能从别人脸上,看出他心里隐藏着的秘密?
又有什么样的面具,能比人的脸更精巧奇妙?
身份越尊贵,地位越高的人,脸上戴的面具往往令人越看不透。

你叫别人知道人生短促,难免一死,却知道死也有很多种。
死有轻于鸿毛的,也有重如泰山的。
一个人既然生下来,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死得安心。
一个人活着若不能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又怎么能死得安心?
生命的意义,本就在继续不断奋斗,只要你懂得这一点,你的生命就不会没有意义。人生的
悲苦,本就是有待于人类自己去克服的。

高贵独立的人格,本就和高尚独特的艺术同样应该受人尊敬。

这也是件很奇怪的事,一个人名气越大,能见到他的人反而越少。

——《天涯明月刀》

千千万万道刀疤,就是千千万万种表情。
千千万万种表情,就变成了没有表情。

名妓如名侠,都是江湖人,都有一种相同的性格,都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用常情和常理来揣度的。
在某些时候,名妓甚至也好像名侠一样,能够把生死荣辱置之度外。

一个人喝酒无趣。
一个会喝酒的人和一个一杯就醉了的人喝酒也同样无趣。
一个人自言自语多么无聊,可是和一个言语无味面目可憎的人说话更无聊。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个样子的。

朋友之间的感情永远是那么真实、那么可贵。
不幸的是,朋友并不一定全都是真的朋友,仇敌却永远是绝对真实的。
所以如果你的仇敌对你表示出他对你的某种情感,那种情感的真实性,也许会比朋友间情感的真实性还要更真实得多。

朋友间是亲密的,越好的朋友越亲密。
不幸的是,亲密往往会带给人轻蔑。
仇敌却不会。
如果你对你的仇人有轻蔑的感觉,那么你就会因为这种感觉而死。
所以,朋友之间,尤其是最好的朋友之间,很可能只有亲密而没有尊敬,而最坏的仇敌之间,却很可能是只有尊敬而没有轻蔑。这种尊敬,通

常都比朋友之间的尊敬更是真实。
这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

要做一个人,要做一个真正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要做一条真正的男子汉,那就不是“不容易”这三个字所能形容了。

每个醉人都要醒,非醒不可,醒了就要面对真实。
可怕的是,每一个醉人醒来后,所面对的现实,通常都是他所最不愿面对的现实。

一个做父亲的人,对儿子的关切,永远不是做儿子所能了解的。

瑞雪。
这种可以冷得死人的大雪,居然也常常会被某些人当做吉兆。
因为他们看不见雪中冻骨,也听不见孩子们在酷寒中挨饿的哀号。
可是瑞雪是不是真的能兆丰年呢?
大概是,春雪初融,当然对灌溉有利,灌溉使土地肥沃,在肥沃的土地上,收成总是好的。
宝剑有双锋,每件事都有正反两面。只可惜能同时看到正反两面的人,却很少。

——《飞刀,又见飞刀》

外貌再坚强的女子,其实意志也薄弱得很,一个人若想女子为他保守秘密,那人想必是个呆子。

冒险的事,原不是女子适于做的,厨房里、摇篮旁,才是她们应该去的地方,只可惜越聪明的女子反而越不懂这道理。

人的头脑,是件很奇怪的东西,你久不用它,它会生锈,但若用得太多,它也会变得麻木的。

美女虽然有时会嫁给蠢丈夫,但良驹却绝不会被庸人所御,好马选择主人时,那眼光的确比女子选择丈夫精确得多,至少它不会被男人几句花

言巧语就骗过了,也不会瞧得白花花的银子就发晕,而且它选择好一个人时,也通常比女人对丈夫忠心得多。

杀人虽然并不是令人愉快的事,但总比被人杀死的好。

“活得不耐烦”这五个字,几乎已成了江湖中最流行的话,两人争吵起来,若不说这句话,仿佛就显得不够威风似的,只不过说的人尽管说得

象煞有介事,听的人却大多将他当做放屁。

——《楚留香·血海飘香》

你千万不能将任何一个女人看成呆子,谁若将女人看成呆子,他自己才是呆子。

一个人难受时,不拿好朋友出气拿谁出气,好朋友若不能谅解他,谁还能了解他。

没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鸡犬不宁。

被女孩子称赞,只怕是天下最令人愉快的事了——但这女孩子若是太丑,这种愉快也免不了要大大打个折扣。

少林派的武功太浓太笨,象是一大碗红烧五花肉,虽然很管饱,但只不过能让贩夫走卒大快朵颐而已;真正懂得滋味的人,是绝不会喜欢如此

油腻之物的。
武当派的武功却太清淡,就象是一盘忘了加盐的青菜豆腐,颜色看起来虽不错,但吃了一口后,就再也引不起别人的胃口。

“你们的武功虽糟,却偏偏要起些漂亮好听的名字,叫什么‘力劈山狱’、 ‘降龙伏虎’。其实,就凭你们所使的那些招式,本该叫劈木材、

降猫伏狗才对。可是我用的这名字,虽然并不好听,却货真价实。”

要知“武侠”二字虽总是连在一起,其间高下却大有差别。要做到“武”字并非难事。只要有两膀力气,几手功夫,也就是了。但这“侠”字

行来绝非易事,这 “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八个字说来虽简单,若没有极坚强的意志,极大的勇气,是万万做不到的。一个人若只知道以武逞

强,白刃杀人,那就简直和野兽相差无几,又怎配来说这“侠”字。

“你自然不了解他,只因你和他没有什么仇恨,根本不必要太了解他的,你若太了解一个人,就反而不会和他交朋友了。而且,我还要告诉你

,世上最了解你的人,绝不会是你的朋友,一定是你的仇人,因为只有你的仇人才肯下苦功来研究你的弱点。”

难怪有人说瞎子的心灵特别灵巧。看来世上有些事,的确往往会因祸得福的。

活下去,不但是一个人的权利,也是一个人的责任。没有人有权杀死别人,也没有人有权杀死自己。

——《楚留香·大沙漠》

天下的男人总有这种毛病,总以为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将女人骗过了,却不知女人要骗男人实在比男人骗女人容易得多。

女人与女人之间虽然很难交朋友,但女人总是同情女人的,因为她们觉得只要是女人,就值得同情。

人们所真正惧怕的,通常都不是事物的本身,而只不过是他对那件事的想像而已。人们畏惧死亡,也只是因为没有人了解死之神秘,所以才会

对“死亡”这件事生出许多可怕的想象。

你若想叫别人怕你,你自己就千万不能害怕;你自己若先害怕起来,别人又怎么会怕你呢?
这就正如懂得说笑话的人,自己绝对不会笑;他自己若先大笑起来,那么无论他说的笑话多有趣,别人也不会觉得好笑的。

永远没有人能预测少女们会在什么时候流泪,因为她们随时随地都可能为了任何事而流泪。她们会为爱流泪,也会为恨流泪;她们会为一些美

丽的事物而流泪,也会为一些丑恶的事物而流泪。
她们会因悲伤而流泪,也会因快乐而流泪。
她们甚至可能不为什么事就流下泪来。

女孩子大多有这种毛病,越是害怕的事,越是要听。

喝过酒的人,说话的声音也特别大,他们自己以为是在压着嗓子说话,但别人已被他们吵死了。

人在回忆中,时间往往会过得很快的,所以有些孤独的老人只有生活在回忆里才能度过漫长寂寞的晚年。

很多人都以为年纪越大的人越谦虚,其实一个人年纪越大就越不肯服输,越喜欢听别人奉承自己。
奉承话若由一个和自己本事差不多的同行嘴里说出来,那更是过瘾无比,天下没有人不喜欢听的。

越是平常的东西,有些人却越是觉得珍贵,这只怕也就是那些天潢贵胄们的悲哀,因为他们虽然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但一些平常人都能享受

的乐趣他们反而永远也享受不到。

无论多伟大的女人,在男人的怀抱中都会变得渺小的。

女人的眼泪,永远是对付男人的最有效的武器。

女人在痛哭时若有人去劝阻,那么她就永远也哭不完了。

愚我一次,其错在人,若是能同样骗我两次,就是我自己的错了。

一个孩子做了坏事,父母固然要打他罚他,但别人若打了他,做父母的非但心痛,说不定还会去找那人拼命。这就是“爱”,永远令人不可捉

摸、但谁都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楚留香·画眉鸟》

世上若还有比遇见一个泼妇更头痛的事,那就是遇见了两个泼妇。
在这种女人面前,就算有天大的道理也讲不清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赶快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古来英雄多寂寞……一个人在低处时,总想往高处走,但走得越高,跟上去的人就越少,等

他发现高处只剩下他一个人时,再想回头已来不及了。

很多不会烧菜的女人,却偏偏喜欢躲在厨房里,然后再将菜端出来,硬说: “菜烧得不好,请原谅。”
让别人以为菜就是她烧的,因为就连这种女人也知道会烧菜不但是做妻子的光荣,也是她丈夫的光荣。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一代名侠,其实也和普通人一样,也有他的烦恼和不幸,只不过这些事都已被他耀目的光辉所掩,人们只能看到

他的光采,却忘了有光的地方必有阴影。
只可怜薛衣人一世英名,竟生出这么样一对儿女来,“豪门多孽子”,楚留香发觉这句话真是说得有学问。
一个人若想成为天下无双的剑客,就最好不要生养儿女,因为最好的剑客,必定是最坏的父亲。
剑,就好像是女人一样,你想它服从你,就最好一定要全心全意的对它,否则它就会出卖你。
一个人纵然被女人出卖了两百次,还可以找第两百零一个女人,但只要被剑出卖一次,就得死!

“请客”本是件很愉快的事,能请人的客,总比要人请愉快得多。最妙的是,越穷的人反而越喜欢请客。

自敌人处得到的敬意,永远比自朋友处更难能可贵,也更令人感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恭维话毕竟是人人都爱听的。

帅一帆的剑法处处不离规矩,而前辈你的剑法都是以“取胜”为先,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正如一个以戏为消遣的票友,和一个以戏曲为生的伶

人,他们的火候纵然相差无几,但功架却还是有高低之别。

人们面对着自己不懂的事,总会作出一种傲然不屑之态。

女人修饰的时间,一定和她的年龄成正比的。

一个人若坠入了情网,往往就会变成瞎子。

他用力踢起块石头,就好像一脚就能将这“情”字永远踢走似的,却不知“情” 字和石头绝不一样,你无论用多大力气,都踢不走的,你以为

已将它踢走时,它一下子却又弹了回来。
你用的力气越大,它弹回来也越大。你若想一脚将它踩碎,这一脚往往会踩在你自己心上。

客人并没有走,走的反而是主人,每个人走的时候,都有一套很好的理由,虽然谁都听得出那些理由是假的。

唯一能要自己不喝醉的法子,就是根本不喝。
这法子虽不算妙,但却很有效。
只可惜很多人都不肯用这法子,所以喝醉酒的人每天都很多。

劝人喝酒固然不好,劝人不喝也不好,因为你越劝他不喝,他往往会喝得越多。
每个人的酒量都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好的。

——《楚留香·借尸还魂》

这地方叫“逍遥池”,是个公共浴室,价钱并不比单独的浴池便宜,但泡在热气腾腾的大池里洗澡,却别有一种情调。一面洗澡,一面还可以

享受和朋友聊天的乐趣,所以苏浙一带的男人们,无论贫富,上午喝过了早茶,下午都喜欢到这里泡上一两个时辰。
浴池里当然不只他们两个人,但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谁也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何况到这里的人,大多是为了自己的享受,松弛松弛自己的神

经,谁也不愿理会到别人,也不愿别人理会自己。
在浴池的另一边,还有两三个人在洗脚、搓背,另外还有个已泡得头晕,正在旁边的清水槽前冲洗。
这几个人好像并没有留意到楚留香,楚留香也没有留意他们,在这种地方,大家都是赤条条地相会,谁也看不出对方的身份,无论是王候将相

,是名士高人,一脱光了,就和贩夫走卒全没有什么分别了。
楚留香很喜欢到这种地方来,他发现一个人只有在脱光了,泡在水里的时候,才能够完全了解自己,看清自己。
还有许多大商人喜欢到这种地方来谈生意,因为他们也发现彼此肉帛相见时,机诈之心就会少些。

女孩子就像人的影子,你若去追她、逼她,她永远在你前面,你一转身,她就反而会来盯着你了。

小孩子偷糖吃,忽然被大人捉住,就只有撒赖,明明满嘴是糖,却硬说没有,明明知道大人不相信,还是要硬着头皮赖一赖。

这人果然一点也不谦虚,而且直爽得很。
胡铁花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人,大笑道:“好,我叫胡铁花,你既认得楚留香想必也知道我的名字。”
“不知道。”
胡铁花笑不出了。
他忽觉得太直爽的人也有点不好。

“我什么都未忘记,只忘记你是个女人了,男人想帮女人的忙,就是在自找麻烦,若相信了女人的话,更是活该倒霉!”

若说女人的脸皮比男人厚,那也只不过因为她们脸上多了一层粉而已,纵然脸红了,别人也很难看出。
也有人说:年纪越大的女人,脸皮越厚。
其实那也只不过因为年纪越大的女人,粉也一定擦得越多。

好吃的人,看到别人的筷子伸了出去,总是特别注意。若看到别人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挑走,那更要难受之极了。

大多数男人都有件好处——他们若是不敢去做一件事时,总会替自己找到种很好的藉口,绝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勇气。

凡是在江湖混过几年的人都知道,是哪几种人最难应付,能不惹他们时,最好避开些。
第一种是文质彬彬的书生秀才,第二种是出家的和尚道士,第三种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但最不好惹的,还是女人。
这几种人若敢出来闯江湖,就一定有两下子。

一个人只要做过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就算捱一辈子的骂,也只有听着的。

屋子里有两张床,另外还搭了个地铺。
胡铁花回房去的时候,两张床上已都睡着人了。
张三跷着腿,正喃喃自语着道:“奇怪奇怪,我怎么没听见敲门的声音呀,难道胡先生的胆子也不比我大,嘴里吹着大气,到时候却也不敢敲

门的?”
胡铁花一肚子的火,大声道:“这是我睡的床!你怎么睡在上面了?”
张三悠然道:“你睡的床!谁规定这张床你睡的?总督衙门规定的么?”
胡铁花恨得牙痒痒的,却也没法子,冷笑道:“船上的床简直就像是给小孩睡的,又短又窄又小,像我这样的堂堂大丈夫,本就是睡在地上舒

服。”
他刚睡下去,又跳起来,叫道:“你这人倒真是得寸进尺,居然把我的枕头也偷去了!”
张三笑道:“睡在地上既然又宽敞、又舒服,海阔天也许就怕你睡得太舒服了,爬不起来,所以根本就没有替你准备枕头。”
胡铁花气得直咬牙,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道:“原来你也跟老臭虫一样,鼻子也不灵,否则怎么没有嗅到臭气。”
张三忍不住问道:“什么臭气?”
胡铁花道:“我方才就坐在这枕头上,而且还放了个屁……”他话未说完,张三已将枕头抛了过来。
胡铁花大笑道:“原来你这小子也会上当的。”
张三板着脸道:“你说别的我也许不信,但说到放屁,你倒的确是天下第一,别人三十年放的屁,加起来也没有你一天这么多的。”

要想吓人的人,往往都会先吓倒自己。

太无用的女人,男人见了固然头疼,太能干的女人,男人见了也一样受不了的。
男人在女人面前本就喜欢以“保护人”和“强者”的姿态出现,有时他们嘴里虽在埋怨女人太无用,其实心里却在沾沾自喜。
所以聪明的女人在男人面前,总会装出弱不禁风的样子,乐得将吃苦受气的事都留给男人去做。

“人力定可胜天”,这句话只不过是坐在书房里,窗子关得严严的,火炉里生着火,喝着热茶的人说出来的。
若要他坐在大海中的一口棺材里,面对着无边巨浪,漫天风雨,他就绝不会说这句话了。

“死的本身并不痛苦,痛苦的只是临死前那一段等待的时候。
一个人若是还能挣扎,还能奋斗,还能抵抗,无论遇着什么事都不可怕,但若只能坐在那里等着,那就太可怕了。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得出一个人的勇气。

一个人只要还没有死,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得忍耐。
人非但没有权杀死别人,也没有权杀死自己!

女人若想要男人吃醋,什么法子都用得出的——女人若想要故意惹那个男人吃醋,也就表示她在吃他的醋。

女人若认为那件事是对的,你就算有一万条道理,也休想将她说服。捕鱼,下网,看来只不过是件很单调,很简单的事,一点学问也没有,更

谈不上什么特别的技巧。
其中的巧妙,也许只有鱼才能体会得到。
这正如武功一样,明明是同样的一招“拨草寻蛇”,有些人使出来,全无效果,有些人使出来,却能制人的死命。
那只因他们能把握住最恰当的时候,最好的机会。
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所以要能把握住机会,就得要有速度。
其中自然还得要有点运气——无论做什么事都得要有点运气。
但“运气”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个人若是每次都能将机会把握住,他的 “运气”一定永远都很好。

世上虽没有永恒的黑暗,却也没有永恒的光明,所以人间总是有很多悲惨的故事,产生了许许多多哀艳的诗赋、凄凉的歌曲……
但无论多凄凉哀艳的诗歌,都比不上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句话实在太令人心酸。
“我几乎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我自己愿意做的事……”
也许很少有人能真正了解这句话里所含蕴的悲痛是多么深邃,因为也很少有人会遭遇到如此悲惨的命运。
何况,人们总觉得自己的悲哀才是真实的,根本就不愿去体会别人的痛苦。

人唯有在急难中,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

愤怒!只有愤怒才能令人自麻木中清醒,只有愤怒才能令人不顾一切。

死,并不如想像中那么容易。
尤其当一个人被痛苦折磨得麻木,也太疲倦了,疲倦得什么都不想做,疲倦得连死都懒得去死。

现在,她就算死,也没关系了,她已找到了人性中最可贵的一部分,这世上毕竟还有人拿她当人,对她关心。无论对任何女人说来,这都已足

够。
只可惜世上偏偏有很多女人只懂得珍惜珍宝,不懂得这种感情的价值,等她们知道后悔时,寂寞已纠缠住她们的生命。
美丽和忠诚这两件事,是很难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发现的。

爱情如星,迷恋如火。
星光虽淡却永恒,火焰虽短暂却热烈,爱情还有条件,还可以解释,迷恋却是完全疯狂的。
所以爱情永远可以令人幸福,迷恋的结果却只有造成不幸。

有很多看来极复杂、极秘密的事,都是往往为了一个极简单的原因而造成的。
那就是爱。
爱能毁灭一切,也能造成一切。
人生既能充满了爱,我们为什么一定还要苦苦去追寻别人一点小小的秘密。
我们为什么不能教别人少加指责,多施同情?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这是句俗话,也是句老话,但又俗又老的话,通常都是很有道理的话,否则这些话也就不会留传得这么老,这么俗了。
尤其是在几乎从未有过一日平静的江湖中,更是英雄辈出。动乱的时势最容易造就英雄,各式各样的英雄,有好的英雄,有恶的英雄,有成名

的英雄,也有无名的英雄,有成功的英雄,也有失败的英雄。

人生中往往有很多奇妙有趣的巧合,凡是伟大的画家眼睛往往不太好,伟大的乐师耳朵往往不太灵。

有很多人认为男人才放屁,这也许因为他们没有见过女人放屁。
其实女人当然也放屁的。
女人的生理构造和男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有屁要放时,并不一定能忍往,因为有些屁来时就像血衣人的快剑,来时无影无踪,令人防不胜防。
但世上有很多事都不公平,男人随便在什么地方,随便放多少屁,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女人若在大庭广众间放了个屁,那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传说以前曾经有个女人,只因在大庭广众间放了个屁,回去就自己找根绳子上吊了。
这种事虽不常有,但你却不能不信。

女孩子若肯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说出自己的名字,至少是表示她对这男人并不讨厌。

当一个女孩子说要气死你的时候, 囊馑纪 褪潜硎舅 芟不赌恪?
“别人都说怕老婆的人会发财,但我到现在还是穷脱了钱底,这又是为了什么?”
“也许怕得还不够厉害。”
“要怎么样怕才能发财呢?我倒真想学学。”
“那么你就要,从‘三从四德’开始学起了。”
“男人也讲究三从四德?”
“现在已经渐渐开始讲究了,将来一定讲究得更加厉害。”
“你快说给我听。”
“老婆的命令要服从,老婆的道理在盲从,老婆无论到哪去,你都要跟从。”
“原来这叫三从,四德呢?”
“老婆花钱你要舍得,老婆的意思你要晓得,老婆的气你要忍得,老婆揍你的时候你就要躲得,躲得越远越好。”
“我现在总算知道那些百万富翁是怎么来的了。”
“但男人也不一定非得怕老婆才能发财的。”
“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有一种法子。”
“哪种?”
“不要老婆。”

女人若要打自己的老公,连皇帝老子都劝不住的。

无论多厉害的暗器,你至少还能够躲。女人的眼泪却连躲都躲不了。无论多厉害的暗器,最多也只不过能在你身上打出几个洞来。女人的眼泪

却能将你的心滴碎。

你就算用这样东西把别人的头打出个洞来,那人说不定还要笑眯眯的谢谢你 ——除了银子外,还有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魔力?

丈夫已有四十多岁,太太年纪却还很年青。
所以丈夫有点怕太太。

有些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就是笑话就是闹剧,若发生在你自己身上,就变成悲剧了。

无论会武功的女孩子也好,不会武功的女孩子也好,一打起架来,就好像总喜欢去抓别人的脸。
女人有时的确和猫一样,天生就喜欢抓人,天生就喜欢用指甲做武器。

也许女人在对付女人的时候,就会变得比较心狠手辣。

两个女人不一定可爱,男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站在那里不动,假如能忽然变得又聋又瞎,那更是明智之举。

老实的女人不一定可爱,可爱的女人不一定老实。

有人说,狗和马都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其实它们只不过都已养成了对人的依赖性而已,宁可做人的奴隶,也不敢去独立生存。

女人最擅长的本事,就是欺负老实人,欺负好人。
有的女人你对她越好,她越想欺负你,你若凶些,她反而老实了。

一个人如听说自己中了毒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各种人有各种不同的反应。
有的人会吓得浑身发抖,面无人色,连救命都叫不出。
有的人会立刻跪下来叫救命,求饶命。
有的人会紧张得呕吐,连隔夜饭都可能吐出来。
有的人一点也不紧张,只是怀疑、冷笑,用话去试探。
有的人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懒得说,冲过去就动手,不管是真中毒也好,假中毒也好,先把你揍个半死再说别的。
但也有的人竟会完全没有反应,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所以你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相信?还是不信?是恐慌?还是愤怒?
这种人当然最难对付。

人只有在自己最亲密的朋友面前,才最容易做出错事。
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他的心情才会完全放松,不但忘了对别人的警戒,也忘了对自己的警戒。
尤其是在自己的情人面前,每个男人都会很容易的就忘去一切,甚至会变成个孩子。

一个人和自己最知心的人相处时,往往感到有种凄凉的寂寞。
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凄凉、真正的寂寞。
那只不过是对人生的奇异感觉,一个人只有在已领受到最美丽境界时,才会有这种感受。
那种意境也正和“念天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相同。
那不是悲哀,不是寂寞。
那只是美!
美得令人销魂,美得令人意消。
一个人若从未领略过这种意境,他的人生才真正是寂寞。

女孩子们都很妙,的确很妙。
你若逼着要问她一句话的时候,她就是偏偏不说,死也不说。
你若不问时,她也许反而一定要告诉你。

自己不想死的人,通常也不想要别人死。
这句话的另一面也同样正确。
你若想杀人,就得准备着被杀!

一个人若要往上爬,就得要吃苦,要流汗。可是等他爬上去之后,就会发觉他无论吃多少苦,无论流多少汗,都是值得的。
若要往下跳,就容易多了。
无论从哪里往下跳都很容易,而且往下坠落时那种感觉,通常都带着种罪恶的愉快。
直到他落下去之后,他才会后悔。因为下面很可能是个泥沼,是个陷阱,甚至是个大坑。
那时他非但要吃更多苦,流更多汗,有时甚至要流血!

一个人在高处时,总是看得比较远些,看得清楚些,但一等到他开始往下落时,他就往往会变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人有很多种,但大多数却都属于同一种。
这种人做的每件事,似乎都在预料中——在别人的预料中,也在自己的预料中。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们工作,然后就等着收获。
他们总不会有太大的欢乐,也不会有太大的痛苦,他们平平凡凡地活着,很少会引起别人的惊奇,也不会被人羡慕,但他们却是这世界不可缺

少的。

他不但喜欢自己笑,也喜欢听别人笑,看别人笑。因为他总认为笑不但能令自己精神振奋,也能令别人快乐欢愉。
就算最丑陋的人,脸上若有了从心底发出的笑容,看起来也会显得容光焕发,可爱得多。
就算世界最美妙的音乐,也比不上真诚的笑声那样能令人鼓舞振奋。

爱情本就是最不可捉摸的。
有时痛苦,有时甜蜜,有时令人快乐,有时却又令人悲伤。
最痛苦的人,可能因为有了爱情而变得快乐起来。最快乐的人也可能因为有了爱情,而变得痛苦无比。
这正是爱情的神秘。
只有真正的友情,才是永远明朗,永远存在。

每个人在他一生中,都至少做过一两次又糊涂、又甜蜜的事。
这种事也许不会带给他什么好处,至少可以给他留下一段温馨的往事让他在老年寂寞时回忆。
一个人在晚年寒冷的冬天里,若没有一两件这样的往事回忆,那漫长的冬天怎么能挨得过去?
那时他也许就会感觉到,他这一生已白活了。

一对垂暮的夫妇,正漫步在满天夕阳下,老人头上带顶很滑稽的黄麻高冠,但样子看来却庄重,也很严肃。
他的妻子默默走在他身旁,显得顺从很满足,因为她已将她这一生交给了她的丈夫,而且已收回了一生安定和幸福。
他们静静地走过去,既不愿被人打挠,也不愿打挠别人。
每次他看到这样的年老夫妻,心里都会有种说不出的感触。
因为他从不知道自己到了晚年时,是不是也会有个可以终生依偎的伴侣陪着他。
有的人与人之间,就像是流星一般,纵然是一瞬间的相遇,也会迸发出令人眩目的火花。
火花虽然有熄灭的时候,但在蓦然所造成的影响和震动却是永远难以忘记的,有时甚至可以令你终生痛苦。
有时甚至可以毁了你。

他不停地往前走。
他忽然发现前面有一条清澈的流水,阻住了他的去路。
天上有月,水中也有月。
他忽然觉得世上有些事,就正如水中的月一样。
水中明明有月,你明明可以看到它,可是等你想去捕捉它时,你不但一定会捕个空,而且可能跌到水里去。
甚至可能被淹死。

酒唯一比水好的地方,就是酒永远不会使人太清醒。

人类中最罗嗦的,一定是女人。女人中最罗嗦的,一定是老太婆。
这道理也是真的毫无疑问的。
无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无论她有多高的身份和地位,无论她多神秘、多么可怕!
但老太婆就是老太婆。
男人最大的不幸,也许就是在你明明已急得要命的时候,却偏偏遇上了个老太婆,偏偏还要反复地问你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却偏偏还非回答

不可。

生命!金钱!爱情!自由!荣誉!
这些本都是人生中最可贵、最重要的事,他们的重要性,也正是以这种顺序排列的——至少有很多人都如此。

谁说男人薄幸?谁说男人的心肠硬?
女人的心若是硬起来时,简直连钉子都敲不进去。

神是不是也会流泪的?
是的。
你可以说,世上根本没有神,但却不能说,神是绝不流泪的。因为神也有感情。没有感情的,非但不能成为神,也不能算是个人。

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事情,但“时间”是不是例外呢?在有些人的感觉中,一天的时间,仿佛很快就已过去。因为他们快乐、勤奋,他们懂得

享受工作的乐趣,也懂得利用闲暇,所以他们永远不会感觉时间难以打发。
另一些人的感觉中,一天的时间,过得就好像永远过不完一样。因为他们悲哀愁苦,因为他们无所事事,所以才会觉得度日如年。但无论人们

怎么样感觉,一天就是一天,一个月就是一个月。
世上只有时间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的,却可以改变很多事,甚至可以改变一切。

幸福也不是绝对的,你眼中的幸福,在别人眼中也许是不幸。

谁知道天堂在哪里?
谁知道天堂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谁知道怎么样才能走上去天堂的路?
没有人!
但只要你的心宁静快乐,人间也有天堂,而且就在你眼前,就在你心里。心怀愤恨的人,是永远看不见天堂的。

愤怒,妒忌,仇恨,寂寞,无论这其中任何一种感觉,都已足够将一个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爱是牺牲,不是占有。”
能了解这道理,才能算真正的女人。
因为这本是女性中最温柔、最伟大的一部份。就因为世上有这种女性,人类才能不断进步,才能够永远生存!

可是这世界是一天天在变的,人的想法也一天天在变,上一代人的想法,永远和下一代有很大的距离。

一个人若是活在一个完全不能发挥他能力和才干的地方,他一定会渐渐消沉下去,就算是还能活下去,也和死相差无几。

世上本就没有一个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无论是夫妻、是兄弟、是朋友都一样,何况女人本就不是被人了解的。

——《楚留香·桃花传奇》

“再见”这两个字是两个非常简单的字,其中的意思却往往很复杂,有时是说: “很想再见面”。有时是说:“很快就要再见面”,有时也可

能说:“永远不要再见面”了。
只有一点是不会变的——当你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不是你自己要走的时候,就是在你要别人走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种女孩子,平时看起来好像比小猫咪还乖,可是只要有一点不对,她就会露出她的利爪,不但会把你抓得皮破血流,就算

把你活活抓住,她也不会眨一眨眼。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喝酒,也有很多人不喝,有些人不喝酒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喜欢喝、不愿意喝、不高兴喝、不想喝。
也有些人不喝酒是因为他们不敢喝,喝了之后会生病,会发风疹,会被朋友怪、亲人怨、老婆骂,甚至会把自己的脑袋往石头上撞。
这些事都是很不愉快的,等到第二天酒醒后一定会后悔得要命,以后也就渐渐不敢喝酒了。

喜欢管闲事并不是坏事,能够管闲事的人通常都是有本事的人,只不过闲事管得太多,有时候就会变得害人害己了。

一朵花开放时是不是也有声音?有谁能听得出那是什么声音?
花落时是不是也有声音?
花落无声,肠断亦无声。
有声却似无声,无声又何尝不是有声,只不过通常都没有人能听得清而已。

禅无情,禅无理,禅亦非禅。非禅也是禅,非剑也是剑。
到了某一种境界时,非禅的禅可以令人悟道,非剑的剑也可以将人刺杀于一刹那间。

花会开也会落,有花开时,就应该知道有花落时,因为花就是花,既然不能不开,就不能不落。
这就好像我们这些人一样,应该醉的,就非醉不可,应该死的,也非死不可。

花开花落,人聚人散,都是无可奈何的事。
人在江湖,就好像花在枝头一样,要开要落,要聚要散,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

一刹那的时间虽然短暂,可是在某一个奇妙的刹那间,一个人忽然就会化为万劫不复的飞灰,落花也会化作香泥。

在车上睡觉,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说不定是个他从未到过的陌生地方,这种感觉也是很有趣的。
坐车和睡觉本来都是很浪费时间的事,而且很无聊,经过这么样一混合之后,就变得有趣了。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生命中本来就有很多不如意不好玩的事会发生,谁都无法避免,可是一个真正懂得享受生命的人,总会想法子

去改变它。

一个流落在天涯的浪子,剑锋上可能还带着仇人的血,忽然看到自己亲生的女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那么纯洁那么可爱,他怎么忍心让她为了

惦记着他而终生痛苦?他怎么能伸出他的手?
这是有情?还是无情?就让人认为无情又何妨?
一个流落在天涯的江湖人,又有谁能了解他心里的孤独和寂寞?
他又何尝不要别人去了解他?

你看见这江水奔流,终日不停,就算有人将万两黄金丢下去,也只不过会溅起一片水花而已。等到水花消失时,江流还是不改,就好像什么事

都没有发生一样。不管你投入的是万两黄金,还是百斤废铁,结果都是这样子的。

这个世界上大概很少有人会把沙漠和海洋联想到一起。
海洋是生动的、壮阔的、美丽的,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令人心肠开朗,热血奔放。
有很多人热爱海洋就好像他们热爱生命一样。
沙漠呢?
没有人会喜欢沙漠,到过沙漠的人,没有人会想再去第二次。
可是一个人如果真正同样了解海洋和沙漠,就会发现这两个看来截然不同的地方,其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它们都同样无情,同样能使人类感觉到生命的渺小和卑微,同样都充满了令人类无法忍受的变化,在这种变化中,人类的生命立刻就会变得像

铁锤下的蛋壳那么脆弱。
在某一方面来说,海洋甚至比沙漠更暴厉更冷酷,而且还带着种对人类的无情讥笑。——海水虽然碧绿可爱,可是在海上渴死的人很可能比在

沙漠上渴死的更多。
一个人如果缺乏可以饮用的食水,无论是在沙漠里还是海上,都同样只有一件事可以做。——等,等死。

——《楚留香·新月传奇》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动物杀人比“人”杀得更多?

不管这个人是好人也好,是坏人也好,是有种也好,是没有种也好,只要是人,血都是一样的血,喷出来的时候,都一样可以喷得半天高。
这是人类的幸运?
圣贤与伧俗,英雄与懦夫,在某种情况下遇到了同样一件事,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他们同样被别人砍了一刀,他们的血都同样会喷了出

来,贤愚和勇懦都一样。因为他们都是人,“人”就是这样子的,人世间有很多事都不十分公平。

没种的人倒下,有种的人不倒。
“有种”的意思,就是够义气,有胆量,不怕死,面临生死关头时,绝不会皱一皱眉头更不会在应该拔刀的时候不拔刀。
在战场上,在生死关头间,愈怕死的人,反而死得愈快,就好像赌场上,钱愈少愈怕输的人,通常都会输得最多。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的。

每一个有人住的地方都有棺材铺,就正如那地方一定有房屋一样。
有人活,就有人死,人活着要住房屋,死人就要进棺材。
一个地方的房屋大不大,要看这个地方的人活得好不好。一户人家里的床铺大不大,就不一定要看这一家的男女主人是不是很恩爱了。
因为恩爱的比例和床铺的大小,并没有十分绝对的关系,有时候夫妻越恩爱,床铺反而越小。
可是一个地方的棺材铺大不大,就一定要看这个地方死的人多不多了。

一个有钱人死了,他的子孙们生怕他到了阴世后不再有阳世的享受,不再有那些华美的居室器用、车马奴仆,所以就用纸粘扎成一些纸屋纸器

纸人纸马来焚化给他,让他在阴世间也可以有同样的享受。
这只不过是后人们对逝去的父母叔伯祖先所表示的一点孝思而已,不管他们所祭祀的人是不是真的能享受得到都一样要做的,孝顺的人固然要

做,不孝的人有时反而做得更好。

所以棺材店的生意就来了。

棺材店给人的感觉总是不会很愉快的,在棺材店做事的人,整天面对着一口口棺材,心情怎么会愉快得起来?

材店的老板见到客人上门,就算明知有钱可赚,也不能露出一点高兴的样子,上门来的顾客,都是家里刚死了人的,如果你鲜蹦活跳,满脸堆

笑的迎上去,你说像不像话?

来买棺材的人,就算明知死人一入土就有巨万遗产可得,心里就算高兴得要命,也要先把眼睛哭得红红肿肿的才对。

在棺材店里,笑,是不能存在的。

一个连续犯了两次错误的人,如果还想祈求第三次机会,那已不仅是奢望,而且愚蠢。
奇怪的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子的。

应该看见的事,他看见了,却没看见,这种人是智者。
连不该看见的事他看见了也看不见,这种人就是枭雄了。
因为后者更难。

一个人穿上一件新衣时,样子总是会改变的,就算他并没有穿上那件新衣,可是他的样子已经改变了,那么他的心情情绪和处理事情的态度和

真的穿上了一件新衣又有什么分别?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事都只能分为两种,只不过分类的方法有所不同而已。
人也有很多种,有些人甚至可以把人分成七八十种。
可是你如果把它真正严格的分类,人只有两种。
种类虽然只有两种,分类的方法却有很多。
你可以把人分成好人与坏人两种,也可以把人分为死人与活人,聪明人和笨人。
不管你用的哪一种方法分类,都可以把所有的人都包括在其中。有一种人平时是怕死的,可是真正到了生死关头,面临决择时,却往往能舍生

取义,甚至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
这当然是“不怕死”其中的一种。
还有一种人,根本就不怕,根本就没有把生死看在眼里,因为他本来就把生命看得很轻贱,人世间的事,全都不值得他一顾!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话能够从千古以来流传至今,总是有它的道理存在的。

一个有财产需要秘密藏匿的人,通常都是活不长的,而且往往会很秘密地死。替他们埋藏这些财富的人,当然死得更早。
如果这些人没有让替他们埋藏宝物的那些人死得更早的把握,怎么会把宝物交给他们。
他们的人虽然死了,他们的财富也随之湮没,他们的死亡和财富本来都已经是个永远无法解开的结。
如果有人能解开这个结,这个人无疑就是富甲天下的强人。
这一类的人虽然很少,但是总会出现的。
这一类的人,不但要特别聪明、特别细心,而且一定还要特别有运气。
这一代的波斯大君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件事——他从一生下来,就已经拥有一切。
所以他这一生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了。 ——注定的并不是幸福,而是悲伤。
一个已经拥有一切的人,还有什么乐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奋斗的事?
那么他活着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不过是为了“活”而活?
那么这个人和一个苟延残喘的乞丐又有什么分别?
一个人生命中一定要有一些值得他去奋斗争取的目标,这个人的生命才有意义。

天下的每一事每一物,都不可能完全的永恒,但是事物的转换都要假藉外力,受环境影响,而这一时、这一刻,谁能道出这个剧变的原因何在

?是谁、什么事、什么缘故使得它有了这个变化?

死人对活人虽然已经没有感情,活人对死人还是有感情的。
这是不是也是人类最大的悲哀之一?

初步估计,这个人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和衣服上饰物的价值是——三万八千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间这一生中所有的耗费,而且这三万八千人所过的

生活还中极富裕的生活,吃的是鸡鸭鱼肉,穿的是绫罗绸缎,身边的是娇妻美妾。
——这当然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可是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一颗宝石换一个国土的故事。
生命中本来就有很多事的价值是无法估计的,还有很多事甚至无价。
——一个人一件物的价值是无法估计的,还有很多事甚至无价。
——一个人一件物的价值的认定,最主要还是在你的心里,一个卑贱的妓女,在你心里的价值也许会胜过圣女无数。

不喜欢珠宝的女人,大概比不喜欢男人的女人更少。

有的人赚钱如探囊取物,有的人赚钱如乌龟跑步。

在女人心目中,坏人通常都比好人可爱得多。

我说的看相,并不是迷信,而是我看过的人太多了。
我相信每个人都有一种格局,也就是说,一种气质、一种气势、一种性格、一种智慧,这是与生俱来的,也是后天培养出来的。一个高格局的

人,就算运气再坏,也要比一个低格局的人运气最好时好得多。

感情,在人类所有一切的行为中,还有什么比“感情”这两个字更重要的?感情有时候非常温和的,有时候却比刀锋更利,时时刻刻都会在无

形无影间令人心如刀割、只恨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情仇难却,恩怨无尽。
如果你厌倦了这种生活,唯“死”而已。
只可惜有些人连死都死不了。
江湖人的悲剧,难道真的都是他们自找的?

少女恋春,怨妇恋秋,可是那一种真正深入骨髓的无可奈何的悲哀,却可惜只有一个真正的男人才能了解。
这一点是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不是。

不应委屈,不许怨尤,不肯低头,不吐心伤,绝不让步。
这种人遭遇到无可奈何的事,岂非总是要比别人多一点。

一场长久的战争,不但要考验勇气和智慧,还要考验耐力。后者甚至更重要。
这个教训是我们不可不牢记在心的。

在长者面前永远不说话不做事的人是种什么人?
如果他不是个绝顶聪明的伪君子,就是个白痴、呆子。

名气有时候就像是包袱,名气越大,包袱越重,最可怕的是,这个包袱里什么都有。
——有声誉、有财富、有地位、有朋友、有声色、有醇酒,可是也有负担、叛逆、中伤、挑拨、暗算、杀戮。
所以这种人通常都明白一句话: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个人一生中一定要勉强自己做几件他不愿做的事,他的生命才有意义。
这也就是“有所不为,有所必为”的意思。
——在寒冷的冬天,谁愿意跳下海去?可是你如果看见有人快要在海水中淹死,你能不能不跳下去救他?

一个传奇是怎么造成的?一个英雄是怎么造成的?多少艰辛?多少血泪?多少忍受?多少自制?
虽然血战也许是大家都明白的,可是忍受和自制恐怕就比较难以了解了。

一个人的弱点,有时候往往就是他的长处,一条很明显的线索,有时候反而可以让你迷路。
这个世界上好像还没有“绝对”的事,绝对正确和绝对错误都是不太可能存在的。
一件事的正确与否,只在你从哪一个角度去看而已。

心态的意思,就是一个人在处理一件事的时候,对这件事的想法和看法。
同样的一件事,如果由不同的人来处理,结果通常都是不一样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不同的人,就算在同样的处境下,处理同样的一

件事,所用的方法都不会一样。

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和一个艰辛奋斗白手起家的人,在同样情况下处理同样一件事,他们所用的方法会有多大的差异?
一个愚人和一位智者在处理同样一件事时又会有多大的差异?
这种差异几乎是难以想像的。
最重要的一点差异,也许还不是他们对这件事的想法和看法不同,而是他们自己心里所受到这件事的影响有什么分别?
有些人在危难时会挺身而出、从容就义,有些人却逃得比马还快;有些人在失意时会狂歌纵酒,有些人会振臂再战;有些人完全不在乎,有些

人却会去一头撞死。
因为他们的心里感受不同。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在彻底失败时都会变成困兽。
有没有例外?
有,当然有,而且有两种。一种是智者,一种是枭雄。
智者淡然,枭雄冷静,智者无欲,枭雄无情,对得失之间的把握,都是有分寸的。
你错了,能例外的人不是两种,是三种。
还有一种人是什么人?
是愚人。
是的,是愚人。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得意过,又怎么会失意?
像他这样的枭雄人物,纵然败了,也不会败得走入绝境。因为他们无论做什么事,都一定留有后路。
到了必要时,他们就会当机立断,把自己和失败的那件事其间的关系完全切断,走到他预留的另外那条路上去,去做另外一件事,甚至会变成

另外一个人。

结局永远都不会是可笑的。永远不会。
无论多开心多欢乐多可笑的事,到了结局的时候,就不开心不可笑了。
——生命是开心的,多么丰富,多么热闹,就算有些人的生命中没有那种丰富的欢乐,也会有一点淡淡的恬适享悦。
可是生命的结局是什么呢?
是死。
无论什么样的人,他的生命的结局都是死。
什么是死?
如果你曾经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你就会明白人生是一个多么大的悲剧了,如果你明白这一点,你对很多事也许都会看得淡一点。
看得淡一点并不是消极,也不是放弃,而是一种让你胸襟比较宽大一点的态度。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故事都是以成功和快乐做为结局的。
艰辛奋斗者必获成功,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可惜这种结局并不是一种结局,而是一种暂停的符号。到了终结时,还是一样的。
一个人如果要做一件事,最好就不要问它的结局,因为所有的结局到了真正终结时都是一样的。
所以我们要做一件事的时候,只该问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去做,是不是值得去做,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是不是能够让别人快乐!自己振奋!因

为生命只不过是一段过程而已。
一个人如果能够明白这一点,他的生命就是快乐的了,他的这一生也可以算没有白活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事都还是要有结局的,有了开始,就要有结局,无论什么事都不能例外。
因为有了生命,就已经有了开始了——有开始,就一定有结局。
如果没有开始呢?
没有开始,就什么都没有,没有生命,没有悲欢,没有人,也没有结局。
——没有结局是不是比较快乐呢?
不是。
没有结局本身就是一种结局!
——也许这一点才是最可悲的。
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总算已经形成了,已经有了生命,有了开始,有了人,有了悲欢离合。

——《楚留香·午夜兰花》
明的主人都知道,用笑来款待客人,远比用丰盛的酒菜更令人感激。
所以懂得感激的客人就该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主人觉得自己笑的值得。

你明明知道你的朋友在饿着肚子时,却偏偏还要恭维他是个可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是条宁可饿死也不求人的硬汉。
你明明知道你的朋友要你寄点钱给他时,却只肯寄给他一封充满了安慰和鼓励的信,还告诉他自力更生是件多么高贵的事。
假如你真的是这种人,那么我可以保证,你唯一的朋友就是你自己。

除了有一张美丽的脸之外,她居然还有一颗能了解别人、体谅别人的心——这两样东西本来是很难在同一个女孩子身上找到的。
只有最美丽的女人才知道,体谅和了解,永远比最动人的容貌还能令男人动心。

若是太关心了,就难免要想,若是想得太多,就难免要钻牛角尖了。
所以越是相爱深的人,越容易发生误会,在分离时也就越痛苦。

谁说眼泪不是女人最有效的武器,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她的泪珠远比珍珠更珍贵。

一个人总是要将别人当做笨蛋,他自己就是个天下第一的大笨蛋。

世上绝没有不爱珠宝的女人,就正如世上没有不爱美女的男人一样。

——《陆小凤·大金鹏王》》

男人遇着女耍 秃孟裥悴庞黾 谎 揪兔挥惺裁吹览砗媒病E 说男?里,好像根本就没有“是非”这两个字,无论做什么事,只看她高

兴不高兴,你若要跟她讲道理,她的理由永远比你充足十倍。

酒,通常都能带给人一种奇怪的精神和力量。但这种力量却是种骗人的力量 ——就算骗不到别人,至少总可以骗骗他自己。

——《陆小凤·绣花大盗》

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只要活在这世界上,就有很多事是他非做不可的,无论他是不是真的愿意去做都一样。

一种你也许会不喜欢,却不能不佩服的人!一种已接近神的人。
无论是剑法,是棋琴,还是别的艺术,真正能达到绝顶巅峰的,一定是他们这种人。因为艺术这种事,本就是要一个人献出他自己全部生命的

你救了一个人后,永远也想不到他会在什么时候报答你。这虽然并不是救人的最大乐趣,至少也是乐趣之一。

一个人的年纪大了,花银子的机会虽然越来越少,赚银子的兴趣却越来越大了。赚钱和花钱这两件事通常都是成反比的,你说奇不奇怪?

一个人年纪越大,就越不想死,所以逞勇轻生的都是年轻人,跳楼上吊的都是年轻人——你几时看见过老头子自杀的?

对一个情绪低落的人来说,朋友的一句鼓励,甚至比世上所有的良药都有用。

仇恨并不是种绝对的感情,仇恨的意识中,有时还包括了了解与尊敬。
只可惜可爱的仇人不多,值得尊敬的仇人更少。
怨,就不同了。
仇恨是先天的,怨恨却是后天的,仇恨是被动的,怨恨却是主动的。

——《陆小凤·决战前后》

无论男人女人,失恋了之后,不是去喝个痛快,就会去赌个痛快,然后再随随便便找个对象,等到清醒时,后悔总是已来不及了。
这是个悲惨的故事,却也是个平凡的故事。
男人在外面的事太忙,女人守不住寂寞,就会偷汉子,甚至私奔。
这种事也很平常。

“骂人”当然绝不是件值得向别人推荐的事,却永远有它值得存在的理由,无论谁痛痛快快地骂过一个自己痛恨的人之后,总是会觉得全身舒

畅,心情愉快的,好像便秘多日肠胃忽然畅通。

“贫穷”岂非是寂寞的一种?寂寞岂非总是会跟着贫穷而来?你有钱时候,寂寞总容易打发的,等你囊空如洗时,你才会发现寂寞就像是你自

己的影子一样,用鞭子抽都抽不走。

可爱的人,岂非通常都是可怕的?

——这句话你也许不懂,可是等你真的爱上一个人时,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不吃饭的女人这世上也许还有几个,不吃醋的女人连一个也没有。

会笑的女孩子,也一定比较会说话,会说话的女孩子,就一定比较容易泄露别人的秘密。

一个人内心深处,往往会有些秘密是自己都不知道的——也许并不是真的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敢去把它发掘出来而已。

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也正是最接近光明的时候。
人生也一样。
只要你能把这段艰苦黑暗的时光挨过去,你的生命立刻就会充满了光明和希望。

一个男人和女人之间,若是有了某种特别亲密的关系,就像是灰尘到了阳光下,再也瞒不过别人的眼睛。

“我想的事很多,有时我想做皇帝,又怕寂寞;有时我想当宰相,又怕事多;有时我想发财,又怕人偷;有时我想要老婆,又怕噜嗦;有时我

想烧肉吃,又怕洗锅;有时我甚至还想打你一巴掌,又怕惹祸!”
“所以你想的事虽多,却连一样也没有做!” “每个人活在世上,好像都是想得多,做得少,又岂止我一个!”
一个人只要活在世界上,就一定要受到某种约束,假如每个人都把自己想做的事做了出来,这世界还成什么样子?

假如你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就绝不会想死的,因为你的生命已有了价值,你就会觉得它可贵可爱。
假如你真正全心全意的去帮助过别人,就一定会明白这道理,因为只要你肯去帮助别人,就一定是个有用的人。

一个人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往往就是他最大意的时候。
因为他认为成功已垂手可得,警戒之心就松了,就会变得自大起来。
所以这世上真正能成功的人并不太多。

——《陆小凤·银钩赌坊》

一个人在真正紧张恐惧时,往往会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对一个喜欢喝酒的人来说,好朋友的意思,通常就是酒量很好的朋友。

无论你要找的是什么,只有肯去找的人,才会找得到。
世上本就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第一个发明车辆的人,一定是懒得走路的人,就因为人们不愿吃苦,所以人类的生活才会进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冥冥中竟仿佛真的有种神秘的力量,在主宰着人类的命运,绝没有任何一个应该受惩罚的人,能逃过“它”的制裁。
这种力量虽然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但是每个人都随时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

——《陆小凤·幽灵山庄》

人们通常都只因尊敬才会诚实。

要得到男人的心,就得先打通他的肠胃,只有会烧一手好菜的女人,才会嫁得到好丈夫。

两个人吵架的时候,一个人若是说:“你有种就跟我打一架,看我怕不怕?”
那么这个人心里一定怕得要命,若是不怕,就早已动手了,就因为怕,才会这么说。

友情是累积的,爱情却是突然的,友情必定要经得起时间考验,爱情却往往在一瞬间发生。

一个人若是不能和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就算将世上所有的荣耀和财富给了他,等到夜深梦回,无法成眠时,他也同样会流泪。
即使他眼睛里没有流泪,心里也会流泪。
一个人若是能够和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在一起,就算住在斗室里,也胜过广厦万间。
这种情感你若是说给那些聪明人听,他一定会笑你是呆子,是混蛋,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孩子放弃一切?
他们却不知道,有时一个女孩子就是一个男人的一切。
就算世上所有的珍宝财富权力和荣耀,也比不上真心的欢悦。
这种情感只有真正有真情真性的人才会了解,只要他能了解,就算别人辱骂讥笑他,说他是呆子,他也不在乎。

无论在什么时候,你若想要一个女人的命都不是件太困难的事,可是你如果想要一个女人不吃醋,那简直是做梦。

一个人心里如果总是想修理别人,被修理的往往是自己。

你不怕我,我就怕你。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常常是这样子的。

一个人若是真正看清了另外一个人,对他就绝不会再有所畏惧。

如果你心里有痛苦,喝醉了是不是就会忘记?
不是!
为什么?
因为你清醒后更痛苦。
所以喝醉了对你并没有用处。
绝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要醉?
我不知道。
一个人为什么总是常常要去做自己并不想做的事?
我不知道。

古人的绘画,为什么会留空那么多,原来空的地方,具有更多层的解释,大家可以各凭己意去欣赏去批评,去猜测画中意境。

时间,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对于勤奋的人来说,时间总是如箭般飞逝,总是不够用。对于懒散的人来说,时间总是如蜗牛般慢行,总是太长


欢乐的人希望时光能停住,寂寞的人希望时光能够快快流逝。
在同样的时间里,有人生,有人死,有人快乐,有人忧愁。

所谓到时候,也许是永远也到不了的时候。

——《陆小凤·凤舞九天》

有机会就偷,见钱就偷,六亲不认,能偷多少就偷多少,偷光为止。
这就是这个小叫化生存的原则。
这个世界上岂非有很多很多有面子的人,生存的原则和这个不要脸的小叫化一样。

大多数男人都知道,有很多女人说出来的话,都和她本来的心意相反。她们说不喜欢的时候,也许就是喜欢,而且喜欢得很。

一个人之所以能够成功,就因为他往往能够凭着一般超人的意志力和求生力,超越他自己体能的极限。
一个在别人眼中认为随时随地都会死的人,之所以都够不死,道理也是一样的。

有钱的人就好像有名的人一样,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比别人方便一点。

被骗的滋味有时候就好像吃大便一样,既然已经吃下去了,怎么还吐得出来?

在江湖人的心目中,刀就是刀,就正如人就是人一样,人都可以杀,刀都可杀人。
人用刀,刀杀人,人被杀,就好像鸡生蛋,蛋生鸡,鸡又生蛋那么自然,也就像是一是一,二是二,三是三那么简单。
江湖人所讲的道理,就是这样子的。

能够把一件很不文雅的事说得很文雅,也是种很大的学问。

江湖杀手的样子一定要非常平凡,容貌上绝不能有一点让人一眼难忘的特征,也不能有一点与众不同的气质和个性。让别人根本忽视他们的存

在。
——如果你根本不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你怎么提防他?
这一行中曾经有一位前辈说过一句名言。
——“你要去杀的如果是一个王八,你就得先把自己变成一个王八才行。”

喝酒无疑是件很愉快的事,所以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人喝酒,而且不见得会比不喝酒的人少。
喝酒的人又可以分成两种。
有种人一喝就醉,一醉就吐,满嘴胡说八道,满地乱爬,光着屁股满屋子乱跑,甚至放火烧房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
有种人却不太容易醉,就算醉了别人也看不出,不管喝了多少,非但不吐不闹不发酒疯,而且面不改色,有时候喝了一点酒之后,比不喝酒还

清醒得多,连反应都变得比平时快得多。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自古以来,这就是人类杀人最强烈的动机之一。

找人是件很奇怪的事,有时候你不想去找一个人,他总是随时随地都会在你面前出现,等你要找他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女人做事就是这样子的,总以为自己做得聪明很神勇,如果有个女人真的能够做一件让男人佩服的事来,那么这个女人恐怕就不是一个女人。

情感有时候就是你的眼罩,常常都会把一个人的眼睛罩住,当然看不见他本来应该看见的事。

老话如果没有道理,怎么老得起来?

人类最大的悲哀,就是人们常常会想一些自己不该想起的人和不该想起的事。

二十年,是多么长的一段日子。有的人,一出生就死了,有的人出生几天几月就已夭折,在他们说来二十年,那简直已经是段不可企望的岁月


在一个新婚不久的妻子说来,如果她的丈夫在他们最恩爱的两三年之中就已死了,那么,二十年,又是种多么不可企求的幸福。
在一个生命已将尽的老人来说,虽然他明知自己已活不过二十年,可是,已往的二十年,也是会让他永远难以忘怀的。
因为每一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他最重要的二十年。这二十年中的每一天,都可能会发生改变他这一生命运的事。

有很多朋友之间都是这样的,虽然经常相处在一起,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去发掘对方的往事,当然更不会想要去发掘朋友的秘密隐私。
江湖道上的朋友们,以意气血性相交,只要你今天用一种男子汉的态度来对我,就算你以前是个王八蛋,也没他妈的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男子汉已经不多了。

——《陆小凤·剑神一笑》

你若想跟女人解释一件很麻烦的事,那么不是太有耐性,就是太笨。

“我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因为我母亲要逼我嫁给个有钱的老头子。”
这是个很平凡、也很俗的故事。
可是在这一类的故事里,却不知包含多少人的辛酸眼泪。
只要这世上还有贪财的母亲,好色的老头子,这一类的故事就永远都会继续发生。

女人在活不下去的时候,通常都一定会想去找个男人。
这种事也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奇怪的是,一个人生命中最重大的改变,却往往是在一刹那间决定的。
这是不是因为这种情感太强烈,所以才来得如此快!
——爱情本就是突发的,只有友情才会因累积而深厚。

你若要女人保守秘密,只怕比要死人开口还困难些。

一个人只要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根本不必用武功也一样能够将人击倒。

——《七种武器·长生剑》

天下本就没有侥幸凑巧的事。
无论什么事,必定先有因,才有果。
世上本就没有真正幸运的事,也绝没有真正的不幸。
幸与不幸之间的距离,本就很微妙。
所以你若遇见一件不幸的事,千万不要埋怨,更不要气馁。
就算你已被击倒也无妨,因为你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还有站起来的时候。

有朋友的人死得早,没有朋友的人,活着岂非也和死了差不多。

你若认为酒只不过是种可以令人快乐的液体,你就错了。
你若问我,酒是什么呢?
那么我告诉你:
酒是种壳子,就像是蜗牛背上的壳子,可以让你逃避进去。
那么就算有别人要一脚踩下来,你也看不见了。

是人在杀人,不是剑,也不是枪。
人为什么总是要杀人呢?
鱼的世界,也比人的世界干净。

只有看不见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

武功本就是入世的,只要你肯用心,无论做什么事的时候,都一样可以锻炼你的武功。
武学的精义是什么?
只有四个字——专心、苦练。
“你可知道谁是自古以来使用斧头的第一高手?”
“不知道!”
“鲁班。”
“他只不过是个巧手的工匠而已。”
“可是他每天都在用斧头,对于斧的性能和特质,没有人能比他知道的更多,斧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用斧就好像动手指一样灵活。” 熟

,就能生巧。
这岂非也正是武学的精义?
这些绝不是那些终日坐在庙堂上的宗主大师们所能说得出的。

一个人在危险时知道自己还有个可以患难相共的朋友,那种感觉世上绝没有任何事能代替。

是苦酒也好,是毒酒也好,他都得喝下去。
这就是人生!
人生中有些事,无论你愿做也好,不愿做也好,都是你非做不可的。

一个人若能平平静静地死,有时甚至比平平静静地活着更不容易。

——《七种武器·孔雀翎》

原谅自己岂非比原谅别人容易?

快乐本就是件很奇怪的东西,绝不会因为你分给了别人而减少。
有时候你分给别人的越多,自己得到的也越多。

是谁说“女为悦己者容”的?说这句话的人,一定还不太了解女人。
事实上,女孩子打扮自己,一定是为了要给她喜欢的男人看。

一个女人喜欢找你的麻烦,跟你吵架,你本应觉得很丧气才对。
奇怪的是,有时候你反而偏偏觉得很喜欢。
女人总是要说男人是天生的贱骨头,大概也是因为这道理。

一个人能活在世上自由地呼吸,已是件非常幸运、非常愉快的事,已经应该很知足才对。
人生有很多道理,本来就要等到你透不过气来时,你才会懂得的。

“我不行,我是个女人。”
她好像直到现在才想起自己是个女人。
女人若是不想做一件事时,通常都很快就会想起这一点来。
这一点恰巧也正是男人没法子否认的。

有人说,女人最讨厌的动物是蛇。
也有人说,女人最讨厌的是老鼠。
其实女人真正最讨厌的是什么呢?——女人!
女人真正最讨厌的动物,也许正是女人。
一个可能成为她情敌的女人,尤其是一个比她更美的女人。

本来是同样的东西,你若换个时候,换个角度去看看,也许就会变得完全不同了。
所以你若要认清一件事的真象,就必须从各种不同的角度都去看看,最好将它一块块拆散,再一点点拼起来。

有的人天生勇敢,有的人天生机敏,但却都不如天生就幸运的人。

——《七种武器·碧玉刀》

古今的英雄,又有几人不贪杯好色?只可惜贪杯好色的却大半都不是英雄好汉。

一个人只要懂得知足,就一定能活得比别人美些,而且也一定比别人活得快乐。

——《七种武器·多情环》

一个人活着并不是只为了自己,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如果你已经担起了一副担子,就不要随便放下去。

在某种情况下,对某一件事太熟悉也许还不如完全不熟悉的好。
——对人也是一样,所以出卖你往往是你最熟悉的朋友,因为你想不到他会出卖你,想不到他会忽然有那种变化。

只要是人,就有痛苦,只看你有没有勇气克服它而已,如果你有这种勇气,它就会变成一种巨大的力量,否则你只有终生被它践踏奴役。

有些人就像是蜘蛛一样,终日不停地在结网,等着别人来投入他的网,可是第一个被这面网困住的就是他自己。
有些人认为蜘蛛愚蠢,蜘蛛自己很可能也知道,可是它不能不这么样做,因为这面网不但是它粮食的来源,也是它唯一的乐趣,不结网它就无

法生存。

说谎的目的,如果不是为了要讨好对方,就是为了要保护自己。
如果你根本看不起一个人,就没有对他说谎的理由了,又何必再说谎?

——《七种武器·离别钩》

每个人都有权保留自己的秘密,只要这秘密不危害公益,谁也没有权逼他说出来。

一个男人若能在漂亮的女人面前侮辱了另一个男人,总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总会认为那女人也会觉得他很了不起,甚至会看上他。
也许就因为这原因,所以女人们才会觉得大多数男人都很愚蠢可笑。

世上的书法流派很多,有的人学柳公权,有的人学颜鲁公,有的人学汉隶,有的人学魏碑,有的人专攻小篆,有的人偏爱钟鼎文,有的喜欢黄

庭小楷,有的人喜欢张旭狂草。
这些书法虽然各有它的特殊笔法结构,巧妙各不相同,但在基本的道理上,也全都是一样的,“一”字就是“一”字,你绝不会变成“二”,

“十” 字在“口”字里面,才是“田”。你如果把它写在“口”字上面,就变成“古”了。

一个人若是已悟透了武功中基本的道理,那么他无论学哪一门派,一定能举一反三,事半功倍,就正如一个已学会走路的人,再去学爬,当然

很容易。

命运是什么?
命运岂非正像是条魔索,有时它岂非也会像条毒蛇紧紧地把一个人缠住,让你空有满腹雄心、满身气力,却连一点儿也施展不出。
有时它又会忽然飞出来,夺走你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有时还会突然把两个本来毫无关系的人,紧紧地缠在一起,让他们分也分不开,甩也甩

不脱。

酒虽然会令人反应迟钝、判断错误,却可以给人勇气。
世界上的事,本就大多是这样子的,有好的一面,必定也有坏的一面。
你若能常常往好的一面去想,你才能活得愉快些。

反抗欺压,本就是人类最原始的愤怒之一。
就因为人类能由这种愤怒中产生力量,所以人类才能永存!

每个人都会把自己看得高些的,所以当一个人发现自己真正的价值时,总是会觉得若有所失。
这本就是人类不可避免的悲哀之一。

一个人只要有勇气去冒险,天下就绝没有不能解决有事。班超、张骞,他们敢孤身涉险,就正是因为他们有勇气。古往今来的英雄豪杰,能够

立大功成大事,也都是因为这“勇气”两个字。但勇气并不是凭空机而来,是因为爱。父子间的亲情,朋友间的友情,男女间的感情,对人类

的同情,对生命的珍惜,对国家的忠心,这些都是爱。若没有爱,谁知道这个世界会变成个什么样的世界,谁知道这故事会变成个什么样的结

局?

——《七种武器·霸王枪》

一个人若想笑的时候都不能笑,活着真是没意思得很。

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世上的规矩,本来就至少有一半是用拳头打出来的。

痛苦也能使人清醒。
人活着,就有痛苦,那本是谁都无法避免的事。
你若能记住这句话,你一定会活得更坚强些、更愉快些。
因为你渐渐就会发觉,只有一个能在清醒中忍受痛苦的人,他的生命才有意义,他的人格才值得尊敬。

飞蛾为什么要扑火?是因为它愚蠢,还是因为它宁死也要追求光明?

一点儿误会和矛盾,就可能造成永生无法弥补的悲剧。
这也就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剧。

——《七种武器·拳头》

男人的心理的确很奇怪,他们总希望风尘女子不像风尘女子,而像是个小家碧玉,或者是大家闺秀。
但当他们遇着个正正当当、清清白白的女人,他们又偏偏希望这女人像是个风尘女子。
所以,风尘女子若是像个好人家的女子就一定会红得发紫,好人家的姑娘若像风尘女子,也一定会有很多男人追求。

每个城里都有一两家特别贵的饭馆,但生意却往往特别好,因为花钱的大爷们爱的就是这调调儿。
坐在价钱特别贵的饭馆里吃饭,一个人仿佛就会变得神气许多,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还是个人物。
其实“悦宾楼”卖五钱银子一份的水泡肚,也未必比别家卖一钱七的滋味好些,但硬是有些人偏偏要觉得大不相同。

女人真奇怪,未出嫁前,总希望自己的老公又豪爽、又慷慨;等到嫁给他以后,就希望他越小气越好,最好一次客也不请,把钱都交给她。

有许多又聪明、又美丽的女人,嫁给一个又丑又笨的丈夫,还是照样能活下去,就因为她们能够“认命”。
有很多人都有种很“奇妙”的观念,觉得男人若不认命,能反抗命运,那他就是英雄好汉。但女人若不认命,若也想反抗,就是大逆不道。

谎言必定动听,毒如蛇蝎的女人必是人间绝色,致命的毒药往往甜如蜜,杀人的桃花瘴,也正是奇幻绚丽、令人目眩神迷。
但忠言必逆耳,良药也是苦口的。
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这就是“造化弄人”?还是上天有意在试探人类的良知?

“我有时候非但觉得狼比人懂得多,也比人更值得尊敬。”
“尊敬?”
“狼是世上最孤独的动物,为了求生,有时虽然会结伴去找食物,但吃饱之后,就立刻又分散了。”
“你难道就因为它们喜欢孤独,才尊敬它们?”
“就因为它们比人能忍受孤独,所以它们也比人忠实。”
“忠实?”
“只有狼才是世上最忠实的配偶,一夫一妻,活着时从不分离。公狼若死了,母狼宁可孤独至死,也不会另寻伴侣。公狼若死了,公狼也绝不

会另结新欢。”
“但人呢?世上有几个忠于自己妻子的丈夫?抛弃发妻的比比皆是,有了三妻四妾,还沾沾自喜,认为自己了不起。女人固然好些,但也好不

了多少,偶而出现一个能为丈夫守节的寡妇,就要大肆宣扬,却不知每条母狼都有资格立个贞节牌坊的。”
“世上最亲密的,莫过于夫妻,若对自己的配偶都不忠实,对别人更不必说了,你说狼是不是比人忠实得多?”
“但狼有时会吃狼的。”
“人呢?人难道就不吃人么?”
“何况,狼只在饥饿难耐、万不得已时,才会吃自己的同类,但人类吃得很饱时,也会自相残杀。”

一个人若是一心想装醉,那么到后来往往会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装醉,还是真醉了?

“世人只知道可怜羊、同情羊,绝少会有人知道狼的痛苦、狼的寂寞;世上只看到狼在吃羊时的残忍,却看不到它忍着孤独和饥饿在冰天雪地

中流浪的情况,羊饿了该吃草,狼饿了呢?难道就该饿死吗?”
“你若在寒风刺骨冰雪荒原上流浪了很多天,滴水未沾,粒米未进,你若看到了一条羊,你会不会吃它?”

——《萧十一郎》

“哭”有时就像喝酒。
一个人可以哭,一个人也可以喝酒。
可是你喝酒的时候,假如另外还有个人一直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你就会喝不下去了。哭也一样。

智慧岂非也像刀一样,受的折磨越多,就被磨得越锋利。

——《火拼萧十一郎》

你最好能令敌人低估自己的力量,否则你就最好不要有敌人。
只有乡下人才会将全部家产戴在身上。

流星的光芒虽短暂,但天上还有什么星能比它更灿烂、辉煌!
当流星出现的时候,就算是永恒不变的星座,也夺不去它的光芒。
蝴蝶的生命是脆弱的,甚至比鲜艳的花还脆弱。
可是它永远是活在春天里。
它美丽,它自由,它飞翔。
它的生命虽短促,却芬芳。
只有剑,才比较接近永恒。
一个剑客的光芒与生命,往往就在他手里握着的剑上。
但剑客也有情,它的光芒是否也就会变得和流星一样短促?

欲望和财富对一个人的作用,就好像醋对水一样,加了醋的水一定会变酸,有了欲望和财富,一个人也就很快就会变了。

机智的言语虽能令人欢愉,但一个人若不懂享受沉默,他就不能算是个真正会说话的人。
因为“真正令人欢愉的言语,只有那些能领悟沉默的人才能说出来”。

只要有爱,就有嫉妒。
也许有人说:“爱是奉献,不是占有,既然是奉献,就不该嫉妒。”
说这句话的人若非圣贤,就是伪君子。
圣贤博爱。
伪君子根本就不会对一个人真正爱过。

逃避虽也可耻,但世人又有谁没有逃避过呢?有的人逃避自己,有的人逃避现实,有的人逃避别人。
有时逃避只不过是种休息,让你有更多的勇气去面对人生。
所以你觉得太紧张时,若能逃避一下,也蛮不错的,但却千万不要逃避得太久,因为你所逃避的问题,绝不会因你逃避而解决的。你只能在逃

避中休息,绝不能 “死”在逃避里。

一个人要别人为他做事的时候,最好先问问自己能为对方做什么。

男人都认为女人是弱者,都认为自己可以主宰女人的命运,却不知大多数男人的命运却是被女人捏在手里的。
她可以令你的生活幸福如天堂,也可以令你的生活艰苦如地狱。

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朋友?真正的朋友平时是看不出来的,但等你到了患难危急时,他说不定就会忽然出现了。
真正的朋友就和真正的仇敌一样,平时的确不容易看得出。
他们往往是你平时绝对意料不到的人。

“我总觉得女人唯一应该练的刀法,就是切菜的刀法,对女人来说,这种刀法简直比五虎断门刀还有用。”
“五虎断门刀最多也只不过能要人的命,但切菜的刀法有时却能令一个男人终生拜倒在你脚下,乖乖地养你一辈子。”
“有人说:通向男人心唯一的捷径,就是他的肠胃。”
“这世上不爱吃的男人还很少,所以会做菜的女人总不愁找不到丈夫的!”

——《流星·蝴蝶·剑》

一个有钱的人如果突然变穷了,只有两种原因:第一是因为他笨,第二是因为他懒。

一个女人的眼泪的多少,和她的身材的大小连一点关系都没有,越瘦小的女人,眼泪往往反而越多。
女人本就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
越胖的人吃得越少,越丑的人花样越多,越老的人粉擦得越厚,衣服越多的人穿得越薄。

有些人很喜欢冬天,因为冬天可以赏雪、赏梅,可以吃热烘烘的火锅,可以躲在热烘烘的被窝里读禁书、睡大觉。
这些乐趣都是别的季节享受不到的。
喜欢冬天的人当然绝不会是穷人,冬天是穷人最要命的日子,穷人们都希望冬天能来得迟些,最好永远莫要来。
只可惜穷人的冬天总是偏偏来得特别早。

“这梅花若是辣椒多好。”
“有什么好?”
“你看,这满地的雪岂非正像是面粉,配上几根红辣椒,岂非正好做一碗辣呼呼的热汤面。”
“你这人真俗,林逋若是听到你的话,一定会活活气死。”
“林逋是谁?”
“连林逋你都没有听说过?”
“我只听说过肉脯,无论是猪肉脯、牛肉脯、鹿肉脯,用来下酒都不错。”
“林逋就是林君复,也就是林和靖,是宋朝的一位大隐士,隐居在西湖孤山,据说有二十年没有下山一步,除了种梅鹤外,什么事都不做,世

称‘梅妻鹤子’;做的咏梅诗有两句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更是传诵千古。”

“这么样说来,这位林先生倒的确是位高人。”
“高极。”
“但他的肚子若饿得和我一样厉害,还会不会这么高?”
“到了你这种时候,我想他说不定比你还俗。”

有人说,女人是祸水。
有人说:没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鸡犬不宁。
这些话自然是男人说的。但无论男人们怎么说,女人总是这世界上所不能缺少的。一万个至少有九千九百九十个宁愿少活十年也不能没有女人


有人说:钱可通神。
有人说:金钱万恶。
但无论怎么说,钱也是任何人都不能缺少的。一个人若是没有钱,就好像一口空麻袋,永远都没法子站得直。
这两样东西不但可以令最聪明的人变成呆子,也可以令最要好的朋友变成冤家。

女人都瞧不起男人,认为男人是笨蛋,但却又偏偏希望自己是个男人,这就是女人最大的毛病。

武林中有样很妙的事,那就是外号起得越吓唬人的武功往往越稀松平常,尤其是“一枪刺九龙”、“神刀铁胳臂”这一类的名字,更像是走江

湖卖把式的,真正的名家宗主,若是起了个这么样的名字,岂非要叫人笑掉大牙。

你越是故意装着对一件事全不关心,反而显得你对它特别关心。
尤其是女孩子。
一个女孩子若是对别人全都很和气,只有对你不理不睬,那也许就是说她心里没有别人,只有你。

秘密是什么呢?
秘密就是你唯一可以独自享受的东西。
它也许能令你快乐,也许令你痛苦,它无论是什么,都是完全属于你的。
它若是痛苦,你只有独自承受;若是快乐,你也能让人分享。
连最好的朋友也不能。
因为假如有第二个人知道这秘密,那就不能算是秘密了。

世上本就没有绝对好的事,也没有绝对坏的。
失败虽不好,但“失败为成功之母”。
成功虽好,但往往却会令人变得骄傲自大,那么失败又会跟着来了。
你交一个朋友,当然希望跟他成为很亲近的朋友。
朋友能亲近当然很好,但太亲近了,就会容易互相轻视,也当然容易发生误会。
误会虽不好,但若能解释得清楚,彼此间就反而会了解得更多,情感也会变得更深一层。

“不知道”的本身就是种恐惧——也许就是人类最大的恐惧。
人们恐惧死亡,岂非也正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死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一个人叫别人莫要害怕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一定在害怕。

勇气是从哪里来的呢?
有时是为了荣誉,有时是为了仇恨,有时是为了爱情,有时是为了朋友。
无论这勇气是怎么来的,都同样值得尊敬,都同样可贵。

有种人是从来不会说错一句话,他显然就是这种人。
奇怪的是,这种人偏偏通常是说错一万句话也没关系的。

男人听到女孩子叫“救命”,大多数都会立刻赶过去。
就算他并没有真的准备去救她,至少也会赶过去看看。
每个男人一生中,多多少少总会幻想过一两次“英雄救美”这种事的,只可惜事实上这种机会并不太多而已。

女人一向只相信自己已拿在手里的东西,就算她明知还有一百条金链子可以去拿,她也绝不肯用手里这一条去换的。

一个懂得了解和体谅的妻子,永远是男人最大的幸福和财富。
也永远只有最幸运的男人才能得到。

世上是不是真有天生幸运的人呢?
也许有,但至少我并没有看见过。
我当然也看见过幸运的人,但他们的幸运,却都是用他们的智慧、决心和勇气换来的。
幸运就像是烙饼一样,要用力去揉,用油去煎,用火去烤,绝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人清醒时有很多种,所以喝醉了时也并不完全一样,并不是都像他自己那样,只要一喝醉,就把心里的话全说出来。
有的人喝了喜欢吹牛,喜欢胡说八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等到清醒时早已忘得干干净净。
还有的人喝醉了根本不说话。
这种人喝醉了也许会痛哭流涕,也许会哈哈大笑,也许会倒头大睡,但却绝不说话。
他们哭的时候如丧考妣,而且越哭越伤心,哭到后来,就好像世上只剩下了他这么样一个可怜人。
你就算跪下来求他,立刻给他两百万,他反而会哭得更伤心。
等他清醒时,你再问他为什么要哭,他自己也一定莫名其妙。
他们笑的时候,就好像天上忽然掉下了满地的金元宝,而且除了他之外,别人都捡不到。
就算他的家已被烧光了,他还是要笑。你就算“劈劈啪啪”给他十几个耳光,他也许笑得更起劲。
他们只要一睡着,那就更惨,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来踢他一脚,也踢不醒,就算把他丢到河里,他还是照睡不误的。

动物中和人最亲近的,也许就是猫和狗。有些人喜欢养狗,有些人认为养猫和养狗并没有什么分别。
其实它们很有分别。
猫不象狗一样,不喜欢出去,不喜欢在外面乱跑。
猫喜欢耽在家里,最多是耽在火炉旁。
猫喜欢吃鱼,尤其喜欢吃鱼头。
猫也喜欢躺在人的怀里,喜欢人轻轻摸它的脖子和耳朵。
你每天若是按时喂它,常常将它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它,它一定就会很喜欢你,作你的好朋友。
但你千万莫要以为它只喜欢你一个人,只属于你一个人。
猫绝不象狗那么忠实,你盘子里若没有鱼的时候,它往往就会溜到别人家里去,而且很快就会变成那个人的朋友。
你下次见着它的时候,它也许已不认得你,已将你忘了。
猫看来当然没有狗那么凶,却比狗残忍得多,它捉住只老鼠的时候,就算肚子很饿,也绝不会将这老鼠一口吞下去。
它一定要先将这老鼠耍得晕头转向,才慢慢享受。
猫的“手脚”很软,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没有,但你若惹了它,它那软软的 “手”里就会突然露出尖锐的爪子来,抓得你头破血流。
猫若不象狗,象什么呢?
你有没有看过女人?有没有看过女人吃鱼?有没有看过女人躺在丈夫和情人怀里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有很多男人的脸上是被谁抓破的?
你知不知道有些男人为什么会自杀?会发疯?
你若说猫像女人,你就错了。
其实,猫并不像女人,只不过有很多女人的确很像猫。

——《欢乐英雄》

说谎最初的动机只不过是保护自己,一个人要说过很多次谎之后,才懂得如何用谎话去欺骗别人。

一个人流血的时候,往往就不再流泪。

你只有在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她才能伤害你。
大多数女人都只能伤害真正爱她的男人。

人活着,就得忍受。
忍受的另一种意思就是奋斗!
继续不断地忍受,也就是继续不断地奋斗,否则你活得就全无意思。

猪八戒看来虽愚蠢,那几钉耙打下来有时也蛮吓人的。
若没有猪八戒,唐僧也未必就能上得了西天。
猪八戒真的愚蠢么?
在猪眼中,世上最愚蠢的动物也许就是人。

田思思咬着嘴唇,忽又大声道:“无论怎么样,你也休想要我嫁给你!”
杨凡道:“你真的不嫁?”
田思思道:“不嫁。”
杨凡道:“决心不嫁?”
田思思道:“不嫁。”
杨凡道:“你会不会改变主意?”
田思思的声音更大,道:“说不嫁就不嫁,死也不嫁。”
杨凡忽然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她作了个揖,道:“多谢多谢,感激不尽。”
田思思怔了怔,道:“你谢我干什么?”
杨凡道:“我不但要谢你,而且还要谢天谢地。”
田思思道:“你有什么毛病?”
杨凡道:“我别的毛病倒也没有,只不过有点疑心病。”
田思思道:“疑心什么?”
杨凡道:“我总疑心你要嫁给我,所以一直怕得要命。”

一沾上“钱”和“女人”,很多好朋友都会变成冤家。

世上若还有比一锭金子说的话声音更大的,那就是两锭金子。

女人若看到女人在折磨男人时,总会觉得很有趣的。但是看到别的女人在被男人折磨时,她自己也会气得要命。
男人就不同了。
男人看到男人被女人折磨,非但不会同情他、替他生气,心里反而会有种秘密的满足,甚至还会觉得很开心。

每个人都以为她要说出很难听的话来时,她却忽然不说话了。
因为她知道,无论说多难听的话,也没有像不说话凶。
这简直可以气得人半死,气得人发疯。
最气人的是,她虽然不说话,他却已知道她要说什么。
更气人的是,他也知道别人都知道。

一个人自己做事若太不小心,最好就不要怪别人、埋怨别人。
无论谁都应该学会先责备自己,然后才能责备别人,否则就表示他只不过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各种人都会怕老婆,怕老婆这种事是完全不分种族、不分阶级的。

亲密的朋友不一定是好朋友。
譬如说:“酒”和“赌”,这一对朋友就很亲密,亲密得已很少有人能把他们分开。但这对朋友实在糟透了。
所以赌鬼通常也是酒鬼。
有的人一喝了酒,就想赌;有的人一开始赌,就想喝酒。
结果呢?
结果是:“越输越喝,越喝越输;不醉不休,输光为止。”

“你为什么总是说赌场距离地狱最近?”
“因为常常到赌场里的人,很容易就会沉沦到地狱里去。”
“赌场真的这么可怕?”
“的确可怕,你家里若有人是赌鬼,你就会知道那有多么可怕了。”
“哦?”
“一家之主若是个赌鬼,这家人过的日子简直就好像在地狱里一样。”
“我听说一个人若是沉迷于赌,有时甚至会连老婆儿子都一齐输掉的。”
“有时连他自己的命都一起输掉。”
“唉,那的确可怕。”
“假如说世上最接近地狱的地方是赌场,那最接近西方极乐世界的,应该是什么地方呢?”
“庙!”
“不错,可是你有没有想到过,赌场和庙也有一点相同的地方?”
“没有,这两种地方简直连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有没有注意到,赌场和庙通常都在比较荒僻隐蔽的地方?”
“我现在才想到,但还是想不通。”
“哪点想不通?”
“我已知道赌场为什么要设在比较荒僻的地方,但是庙为什么也如此呢?到庙里去烧香的人,既不丢人,也不犯法。”
“因为庙盖得越远,越荒僻,就越有神秘感。”
“神秘感?”
“神秘感通常也就是最能引起人们好奇和崇拜的原因。”
“不错,人们通常总会对一些他们不能了解的事觉得畏惧。”
“因为畏惧,就不能不崇拜。”
“而且人们通常也总喜欢到一些比较远的地方去烧香,因为那样子才能显得出他的虔诚。”
“你差不多全说对了,只差一点。”
“还差一点?”
“烧香的人走了很远的路之后,就一定会很饿,很饿的时候吃东西,总觉得滋味特别好些。”
“所以人们总觉得庙里的素菜特别好吃。”
“你总算明白了,素菜往往也正是吸引人们到庙里去的最大原因之一。”
“我就知道有很多人到庙里去烧香时的心情,就和到郊外去踏青一样。”
“所以聪明的和尚都一定要将庙盖在很远很偏僻的地方。”
“我现在也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了,但和尚听见一定会气死了。”
“和尚气不死的。”
“为什么?”
“酒色财气四大皆空,这句话你难道也已忘记?”
“不错,既然气也是空,和尚当然气不死的。”
“气死的就不是真和尚。”
“所以气死也没关系。”
“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个少女的心,实在妙得很。
她们有时悲哀,有时欢喜,有时痛苦,有时愤怒,但却很少会感觉到真正的恐惧。
恐惧本是人类最原始、最深切的一种情感。
但是在少女们的心目中,恐惧却好像并不是一种很真实的情感。
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认真去想过这种事。
何苦去问一个少女,在临敌前想的是些什么?她的回答一定是你永远也想不到的。
有个很聪明的人,曾经问过很多少女一个并不很聪明的问题:
“你觉得什么是世上最可怕的事?”
他得到很多种不同的回答。
“被自己所爱的人抛弃最可怕。”
“洗澡时发现有人偷看最可怕。”
“老鼠最可怕——尤其老鼠钻进被窝时更可怕。”
“和一个讨厌鬼在一起吃饭最可怕。”
“半夜里一个人走黑路最可怕。”
“肥肉最可怕。”
还有些回答简直是那聪明人连想都没有想到过的,简直令人哭笑不得。
但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的回答是:
“死最可怕。”

“人本来就应该有阶级。”
“但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是同样平等的,否则就不公平。”
“好,我问你,一个人若是又笨又懒,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外,什么事都不做,他会变成个什么样的人?”
“要饭的。”
“还有另外一个人,又勤俭、又聪明、又肯上进,他是不是也会做要饭的?”
“当然不会。”
“为什么有人做要饭的?有人活得很舒服呢?”
“因为有的人笨,有的人聪明,有的人勤快,有的人懒。”
“这样子是不是很公平?”
“很公平。”
“人,是不是应该有阶级?”
“是。”
“每个人站着的地方,本来都是平等的,只看你肯不肯往上爬,你若站在那里乘风凉,看着别人爬得满头大汗,等别人爬上去之后,再说这世

界不平等、不公平,那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一个人若已到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赖的时候,往往就会变得坚强起来的。

“现在我总算知道你佩服的人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哦?”
“他一定是个不如你的人,所以你才会佩服他。男人在女人面前称赞另一个男人时,那人一定是个比不上他的人,就好像……”
“就好像女人在男人面前称赞另一个女人时,那女人一定比她丑,是不是?”
“一点也不错。”
“你这就叫以小女人之心,度大男人之腹。”
“男人有什么了不起?”
“男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他若肯在女人面前称赞另一个男人时,那人一定很了不起。”

男人有很多事都和女人不同——这道理无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只要是个人,都知道的。
这其间分别并不太大,却很妙。
你若是男人,最好懂得一件事。
若有别的男人在你面前称赞你,不是已将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就是将你看成一文不值的呆子,而且通常都另有目的。
但他若在你背后称赞你,就是真的称赞了。
女人却不同。
你若是女人,也最好明白这一件事:
若有别的女人在你面前称赞你也好,在你背后称赞你也好,通常却只有一种意思——那意思就是她根本看不起你。
她若在背后骂你,你反而应觉得高兴才是。

当一个男人和女人单独相处时,问话的通常都是女人。
这种情况男人并不喜欢,却应该觉得高兴。
因为女人若肯不停地问一个男人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无论她问得多愚蠢,都表示她至少并不讨厌你。
她问的问题越愚蠢,就表示她越喜欢你。
但她若连一句话都不问你,你反而在不停地问她。
那就糟了。
因为那只表示你很喜欢她,她对你却没有太大的兴趣。
也许连一点兴趣也没有——一个女人如果连问你话的兴趣都没有了,那她对你还会有什么别的兴趣?

秦歌慢慢地喝了杯酒,又慢慢地放下了酒杯,目光凝视着远方的黑暗,过了很久,才低低地叹息了一声,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寂寞?”
田思思道:“当然知道,我以前就常常都会觉得很寂寞。”
秦歌道:“那时你在想些什么?”
田思思道:“我想东想西,想出来到处逛逛,想找个人聊聊天。”
秦歌笑了,道:“你以为那就是寂寞?”
秦歌道:“那只不过是你觉得无聊而已,真正的寂寞,不是那样子的!”
他笑了笑,笑得很凄凉,缓缓接着道:“真正的寂寞是什么样子?也许没有人能说得出,因为那时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田思思在听着。
秦歌道:“你若经历过很多事,忽然发觉所有的事都已成了过去;你若得到过很多东西,忽然发觉那也全是一场空;到了夜深人静时,只剩下

你一个人……”
他语声更轻更慢,慢慢地接着道:“到了那时,你才会懂得什么叫寂寞。” 田思思眨了眨眼,道:“你懂得?”
秦歌好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又痴痴地怔了半天,才接着道:“那时你也许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怔,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找不到着落,有时甚至会想大叫,想发疯……”
田思思道:“那时你就该去想些有趣的事。”
秦歌道:“人类最大的痛苦,也许就是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你若拼命想去回忆过去那些有趣的事,但想到的却偏偏总是那些辛酸和痛苦

,那时你心里就会觉得好像有根针在刺着。”
田思思笑道:“真像有根针在刺着?那只不过是文人们的形容而已……”
秦歌又喝了杯酒,道:“以前我也不信一个人的心真会痛,也以为那只不过是文人们的形容过甚,但后来我才知道,就算是最懂得修辞用字的

文人,也无法形容出你那时的感觉。”
他笑得更凄凉,接着道:“你若有过那种感觉,才会懂得那些人为什么要三更半夜的,一个人跑到这破摊子上来喝酒了。”
田思思沉默了半晌,道:“就算他怕寂寞,也不必一个人到这里来呀。”
秦歌道:“不必?”
田思思道:“他为什么不去找朋友?”
秦歌道:“不错,你痛苦的时候,可以去找朋友陪你;陪你十天,陪你半个月,但你总不能要朋友陪你一辈子。”
田思思道:“为什么?”
秦歌道:“因为你的朋友们一定也有他自己的问题要解决,有他自己的家人要安慰,绝不能永远地陪着你。”
他又笑了笑,道:“何况你也不会真的愿意要你的朋友永远来分担你的痛苦。”
田思思道:“你至少可以花钱雇些人来陪你。”
秦歌道:“那种人绝不是你的朋友,你若真正寂寞,也绝不是那种人可以解除的。”

“一个人若看到别人比他更痛苦,他自己的痛苦就会减轻么?”
秦歌道:“有时的确是的。”
田思思道:“为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自私?”
秦歌苦笑道:“因为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田思思道:“我就不自私,我只希望天下每个人都快乐。”
秦歌道:“因为你若想得到快乐,就往往要付出痛苦的代价。你若得到了一些事,就往往会同时失去另外一些事……”
田思思道:“人为什么要这样想呢?为什么不换一种想法?”
她眼睛里闪着光,又道:“你在痛苦时,若想到你也曾有过快乐;失去了些东西时,若想到你已得到了另外一些东西,你岂非就会快乐得多?


秦歌道凝视着她,笑了,举杯一饮而尽,道:“因为世上还有你这么想的人,所以这世界还是可爱的。”

“你若每天守着自己的老婆,偶尔去找找别的女人,就算那女人比你老婆丑得多,你也会觉得有种新鲜的刺激。”
“你怎么好意思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嫁给我的,一个男人若将一个女人当做朋友,往往就会忘记她是女人了。”

一个真正值得你佩服的人,总是要等到你已经认得他很久之后,才会让你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的。

一个女人在你面前装模作样,就表示她已经很喜欢你。

世上的确有种人,一举一动都好像带着莫名其妙的特别味道,就好像伤风一样,很容易会传染给了别人。
你只要常常跟他在一起,想不被他传染上都不行。

在某些人看来,有朋友的人确实比有钱的人更富有、更快乐。

男人若要女孩子等,就不是好男人。
女人若要男人等,那没关系。只不过你最好记住,男人都没什么耐性,无论你多值得他等,他都不会等太久的。

一个男人若真把一个女孩子气得半死,他就算不太聪明,也已经很了不起。
只可惜这样的事不多。
大多数男人都常常会被女孩子气得半死。
所以大多数女孩子都认为:男人才是天生应该受气的。

一个人恐惧到了极点时,全身反而会莫名其妙地放松。

世上真的有绝路?
路岂非就是人走出来的么?
一个人只要还没有真的躺进棺材,总会有路走的——就算没有路,你也可以自己去走出来。

你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世上有很多人的样子随时随刻都会改变的。
一刹那之前,他也许还是个君子,一刹那之后,就忽然变成了个恶棍;一刹那之前,他还在替你端茶倒酒,甚至恨不得跪下来舐你的脚,一刹

那之后,他也许就会板起了脸,一脚把你踢出去。
这种人虽不太多,也不太少。
幸好世上还有种人,你走运的时候看见他,他是那样子,你倒霉的时候看见他,他还是那一副样子。

——《大人物》

“你有把握?”
“我没有。”
“我这一生中,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事先觉得有把握的。”
“可是你每件事都做成了。”
“就因为我没有把握,所以我总是特别谨慎小心。”

屋子盖好就是为了要拆的,人活着就是为了准备要死的。

聪明人总是时常有烦恼。
有烦恼至少比没有烦恼的好。
因为世上只有死人才真的没有烦恼。

相思本就是种烦恼,所以才令人老。
可是你若是多想一想,仔细一想,就会知道还有人可以相思,至少总比没有人相思好。

一个人开始变得自言自语的时候,就表示他已渐渐老了。

没有一个人能一个人活在世上,人只要活着,就一定接受过别人的恩惠。
你要吃饭,就需要别人替你种稻种米,你生下来,也是别人的手把你接下来的,若没有别人的恩惠,你根本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所以每个人都欠了一笔债。
这笔债当然很难还清,只不过,在你活着的这一生中,若是能做几件对世人有好处的事,也就算还过这笔债了。

“有的人想做英雄豪杰,有的人想高官厚禄,有的人求名,有的人求利,这些人我全都见过。”
“但你却从来也没有见过有人想做捕快。”
“像你这样的人的确不多。”
“但世上的英雄豪杰却已太多了,也应该屑父鱿裎艺庋 娜耍 隼醋霰鹑瞬?想做也不肯做的事了。”
“不管怎么样,捕快也是人做的,一个人活在世上,做的事若真是他想做的,他岂非就已应该很满足。”

——《七杀手》

女人吃起醋来,的确是什么都不管的,无论多通达明理的女人,一旦吃起醋来,也会变得不可理喻。

一个女人,只要能得到个对她一生忠实的丈夫,死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无论吃多大的苦,无论受多大的委屈,都是心甘情愿的。
但她若不是真的喜欢这男人,要她牺牲,就得要代价了。
在这种时候,女人的考虑就远比男人周密得多,也冷酷得多。

哭,也是种很剧烈的运动。
一个人真正痛哭的时候,不但全心全意,而且全身的力气都用了出来。

说谎有时也是善意的,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说谎的人心里的感觉,一定也远比被骗的人痛苦得多。

——《剑花·烟雨·江南》

有些人虽然还没有死,也等于是个死人。也有些人虽然真的死了,却是永远活着,活在人们心里。

一个人的青春不会朝夕就消逝。
只是,花谢了还会重开,一个人的青春一去永不复回。
人怎样年轻,始终也会有衰老的一天,发觉这衰老的降临,也许就是在朝夕之间。
无论你活得是否有意义,那会儿的感觉相信都不会怎样好。

对于一个憎恨自己的人越表现得不在乎,往往就越使那个人愤怒。

不少人的前半生毁在父母的手中,后半生毁在儿女的手中,但杀儿女的固然罕有,杀父母的人同样少见。
就因为其间还有亲情。
那些例外的如果不是穷凶极恶,就多数因为要杀的人实在不是东西。

“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不敬其亲而敬他人者,谓之悖礼。”
这是孝经上面的说话。
这些话并不一定有道理。
天下间的父母并非完全都是好东西。
不过在那个时候,悖礼的儿女到底还少。
女孩尤其孝顺。
那种孝顺又岂只爱,岂只敬。
她们甚至不惜牺牲一生的幸福来服从父母,孝顺父母。
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下嫁行将就木的老翁,已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出卖自己的肉体为换取金钱,供父母挥霍,让父母安度余年不也是。
这种悲剧,一直到现在仍然不时上演。
天下间一直有那种父母,有那种女儿。
“迫不得已”四个字,永远是那种人的藉口。
这虽然可耻,只可惜有些人根本已不知道什么叫做耻辱。

——《血鹦鹉》

你是愿意做流星?
还是愿意做蜡烛?
流星的光芒虽短暂,可是那种无比的辉煌和美丽,又岂是千万根蜡烛所能比得上的?

要一个人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到了不能不承认的时候,那种感觉已不仅是羞辱,而是悲伤,一种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的悲伤。

男人们之间,也本就有很多事,却不是女人所能了解的。就算一个女人已经跟一个男人患难与共,厮守多年,也还是不能完全了解那个男人的

思想和情感。
——男人又何尝能真正了解女人?

没有人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如果你一定想改变它,结果只有更不幸。

就在那一瞬间,他心里好像忽然有道闪电击过!那就是灵机。
诗人们吟出一首千古不朽的名句时,心里也一定有这一道闪电击过。
只不过这种灵机并不是侥幸得来,你一定要先将毕生的心血全都奉献出来,心里才会有这一道闪电般的灵机出现!

这世上永远有两种人,一种人生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存在,而是为了燃烧。燃烧才有光亮。
哪怕只有一瞬间的光亮也好。
另外一种人却永远看着别人燃烧,让别人的光芒来照亮自己,哪种人才是聪明人?

一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要做个什么样的人,通常都是由他自己决定。

——《三少爷的剑》

“拼命”这种法子,不管用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最可怕的战略之一,而且通常都很有效。

“我就随便他怎么样。”
“这意思是说,他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不错。”
“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为什么?”
“以前我认得一个很喜欢跟我朋友赌气的女孩子,也常常喜欢说这句话!”
“结果呢?”
“结果她就做了我那个朋友的老婆。”

“只可惜他们永远也不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太聪明。”
“聪明有什么不好?”
“要做天下第一高手,除了剑法胜人外,还得要有博大的胸襟,和一种百折不回的勇气和决心,那一定要从无数惨痛经验中才能得来。”
“太聪明的人总是经不住这种折磨的,就一定会想法子去避免,而且总是能够避得过去。”
“没有真正经过折磨的,永远不能成大器。”
“绝对不能。”
“可是受过折磨的人,也未必能成大器。”
“所以近数十年来武林中,根本已没有‘天下第一高手’这六个字。”

“这不是奇迹,世上根本就没有奇迹。如果有,也是人造成的。” 他的言词中总是带着种令人不得不去深思的哲理。
“只有人才能造成奇迹,”他说:“用他们的恒心、毅力、智慧、用巧妙的方法、严格的训练,用……”
“用金钱造成的。”
“不错,金钱当然是永远不能缺少的一样东西。”
“幸好金钱也不是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并不是每个有钱人都能做出你做出的这些事。”他的话中也有深意:“钱也象是剑一样,也得看它是在

谁的手里。”

有很多人通常都在家里赌,在自己家里,在朋友家里。
可惜家里总有不方便的时候,有时候老婆会不高兴,有时候孩子会吵闹,有时候找不到赌友。
幸好还有地方是永远不会有这种“不方便”的时候——赌场。
所以每个地方都有赌场。
有的赌场在地上,有的赌场在地下,有的赌场公开,有的赌场不能公开,有的赌场赌得很大,有的赌场赌得很小。
可是你只要去赌,就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的老婆都输掉。

每个赌徒的心里,都希望能看到一个能把庄家赢垮的英雄。

一个人开始赌的时候,赢得越多越糟,因为他总是会觉得自己手气很好,很有赌运,就会越来越想赌,赌得越大越好,就算输了一点,他也不

在乎,因为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赢回来。
输钱的就是这种人,因为这种人常常会一下子输光,连本钱都输光。

女人输了钱就会心疼,心疼了就想翻本,遇见了高手,就一定会越输越多,输光为止。“翻本”本来就是赌徒的大忌,真的行家,一输就走,

绝不会留恋的。

一个人如果要讨厌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就好像一个人如果要喜欢一个人,也不需要任何理由一样。
有时候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

人身上最软的是头发,最硬的是牙齿,可是一个人身上最容易坏、最容易脱落的亦是牙齿,等到人死了之后,全身上下都腐烂了,头发却还是

好好的。
人身上最脆弱的就是眼睛,可是每人每天从早到晚都在用眼睛,不停地在用,眼睛却不会累。
如果你用嘴不停地说话,用手不停地动,用脚不停地走路,你早就累得要命。
所以我想,“脆弱”和“坚硬”之间,也不是绝对可以分别得出的。

一个人到了没有钱的时候,就会把现实看得比规矩重要得多。
把很多事都看得比规矩重要得多。

麻烦通常是跟着女人一起来的,尤其是很漂亮的女人。
尤其是女扮男装的漂亮女人。
尤其是别人明明全都看得出她是女扮男装,她自己却偏偏以为别人都看不出的女人。

“再见”的意思,通常就是说不再见了。

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有勇气,平时是看不出来的。
平时懦弱无用的人,面临生死关头时,往往会显出过人的勇气来,慷慨赴死。
平时总是拍着胸脯说不怕死的人,到了这种时候,反而会临阵脱逃了。

每个人都常常会为一些自己喜欢的人,去做一些自己并不喜欢的事。

能够看得出的难受,也许就不是真的难受了。

“如果你想骗人,就一定要记住,你骗人的时候绝不能完全说谎,你一定要先说十句真话,让每个人都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之后,再说一句谎话

,别人才会相信!”
“这道理明明很简单,却偏偏很少有人明白。”
“如果每个人都明白这道理,还有谁会上当?”
“就因为很少有人明白这道理,所以这世上天天都有人在骗人。”

夕阳最美时,也总是将近黄昏。
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尤其是一些特别辉煌美好的事。
所以你不必伤感,也不用惋惜,纵然到江湖去赶上了春,也不必留住它。
因为这就是人生,有些事你留也留不住。
你一定要先学会忍受它的无情,才会懂得享受它的温柔。

据说天上地下所有的钱财,都归财神掌管,无论谁只要能见到财神,都会发大财的。

奇怪的是,财神却偏偏好像是个很穷的神,甚至比那位终年为衣食奔波,在 “陈蔡之间”几乎连饭都没得吃的孔老夫子都穷!
孔庙通常都是金碧辉煌、庄严雄伟的大庙。
财神庙却通常都是个很穷的庙,又穷又破又小。
这实在是个讽刺,很好的讽刺。
因为它至少使人明白了一点——钱财虽然可爱,却并不值得受人尊敬。
一个人要做大事,就不应该在小事上面说谎。

一个人实在不应该做出卖朋友的事,否则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一个人开始有名的时候,自己总是不会知道的,就正如他的名气衰弱时,他自己也不会知道一样。

如果你要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在骗你,就一定要从这些不关紧要的小地方去调查,才能查得出真相。

因为重要的关键处别人一定会计划得很周密,算准你绝对查不出什么来,他才会开始行动。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百里长堤,往往会因一点缺口而崩溃。
无论多么小的疏忽,都可能造成致命的错误。

人生亦如旅途。
在崎岖艰苦的人生旅途上,又有几人能找到这样的歇脚处?
有时你就算能找到,也没法歇下来,因为你后面有根鞭子在赶着你。
生活的本身就是根鞭子,责任、荣誉、事业、家庭的负担、子女的衣食、未来的保障……都象鞭子般在后面抽着你。

江湖多凶险,但是很公平,只要有才能的人,就能成名。
一个人只要能成名,就能得到他所想的一切,他的生命就会完全改变,变得绚烂辉煌,多采多姿,只可惜他们的生命却往往短暂如流星。
因为他们是江湖人。
江湖人的生命,本就是没有根的,正如风中的落叶、水上的浮萍。

同样的一件事,如果是上等人在上等地方做出来的,就是上等事,如果是下等人在下等地方做出来的,就变成下等了,上等人就会皱起眉头,

说这些事下流。

别无选择!无可奈何!
人生中最悲惨的境界不是生离,不是死别,不是失望,不是挫败。
绝不是。
人生中最悲惨的境界,就是到了这种无可奈何、别无选择的时候。

——《白玉老虎》

恐惧也是种会传染的疾病,就像是瘟疫,看见别人害怕,自己也会莫名其妙地害怕起来。

有很多人都相信命运,都认为命运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一生。却不知决定一个人一生命运的,往往就是他自己的性格。

如果有人说,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没有第二次,那么他说的就是句名言,也不能算是真理。
因为爱情是会变质的,变为友情,变为亲情,变为依赖,甚至会变为仇恨。会变的,就会被忘记。
等第一次爱情变质淡忘后,往往就会有第二次;第二次往往也会变得和第一次同样真,同样深,同样甜蜜,同样痛苦。
可是死只有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
人生中所有的事,只有死,才是真正绝对不会有第二次的。

有些事是用不着说出来的,世上所有最美的事都是用不着说出来的。

女人对女人本来就有种天生的敌意,很少有女人能够完全信任另一个女人,尤其是在美丽的女人之间,这种情况更明显。

人间本来就到处有温情,尤其是在过年的时候,每个人都乐于将自己的福气和喜气分一点给那些孤独寂寞不幸的人。
这就是中国人“过年”的精神,也是“过年”的最大意义。也许就因为这缘故,所以过年的习俗才能永远流传下去。

一个人如果“无知”,就没有痛苦,没有悲哀。
但是“无知”的本身岂非就是人类最大的痛苦与悲哀?

无论任何人的一生,总会遇到些很突然的变化,就像是其他一些别的事一样,这些变化也有好有坏,有的令人欢欣鼓舞,有的令人悲伤颓丧。
在感情方面来说,爱情就是突发的,仇恨也是;在生活方面来说,往往也有些事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无论这些变化是好是坏,在本质上都有一点相同之处。
——在变化的过程中,通常总会发生一些让人终生永难忘怀的事。

在某一方面来说,剑法就像书法,不但要有“气”、有“势”、有“意境”,而且还要有“技巧”。
一笔落下要意在笔先,一剑出手也要意在剑先。其中的转折变化,就要靠技巧了。
气势和意境是先天的,技巧则要靠后天的苦练。

母爱是自然的。从怀孕那天开始,从婴儿在母体成形那天开始,母亲就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很快就变成爱。
婴儿还没有出生,就已经有了他母亲爱的关注。
父爱就不一样。
父亲一定要看到小孩脱离母体,降临人间,才会去爱他。
从第一眼看到小孩起,父爱才开始。
母爱是天生的,父子之爱却是后天慢慢培养的。
父子之爱,是一种学习的爱。

命运常常会使人遭遇到一些奇奇怪怪、谁也无法预料得到的事。
命运也常常会使人落入某种又可悲又可笑的境遇中,使人根本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真正有勇气的人,是永远不会向命运屈服的。
他们早已在困境中学会忍耐,在逆境中学会忍受。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就会挺起胸膛,继续挣扎奋斗。

做一个平凡的人,并不可悲也不可耻。
一个本来很平凡的人,一定要去做他不该做的事,才是值得悲哀。

很多人都喜欢笑。
有很多被人喜爱、受人欢迎的人都喜欢笑。
因为笑就像是最珍贵的胭脂花粉香料,不但能使自己芬芳美丽,也能使别人快乐。
可是笑也有多种。
有的人以狂歌当哭,有的人以狂笑当歌,有些人的笑甚至比痛哭更悲伤,有些人的笑也许比怒吼更愤怒。

婚姻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有时不仅是男女间的结合而已,而是一种手段。
贫穷人家的子女以婚姻作手段,来取得以后生活的保障;富贵人家的子女也会以婚姻作手段,来增加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大地飞鹰》

男人最大的悲哀是“愚蠢”,女人最大的悲哀是“丑陋”。

一个人绝对不能逃避自己——自己的过错,自己的歉疚,自己的责任,都绝不能逃避。因为那就像是自己的影子,是绝对逃不了的。

美与丑之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标准,能让你觉得愉快的人,就是可爱的人。

不为什么?这四个字正是交朋友的真谛。如果你是“为了什么”才去交朋友,你能交到的是什么朋友?你又算是个什么朋友?

一个人为什么要活下去?是不是因为他还想做一些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如果一个人自己认为绝对应该做的事却不能做,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个人可以“不为什么”去交一个朋友,不计利害,不问后果,也没有目的。可是等他交了这个朋友之后,他为这个朋友做的,已经不是“不

为什么”了,而是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为了一种有所必为、义无反顾的勇气和义气,为了一种对自己良心和良知的交代,为了让自己夜半梦回时不会睡不着。为了要让自己活着时问

心无愧,死也死得无愧。
不为什么?为了什么?成又如何?败又如何?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成也不回头,败也不回头,生也不回头,死也不回头!不回头,也不低头

什么都看不见,绝对比看见任何事都可怕,不知,无知,永远是人类最深痛的恐惧。

巧合太多的事,通常都是经过特地安排的。

真正的疯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外表看来比谁都正常,其实心里却已疯狂了的人。平时你看他做事总是规规矩矩,态度总是彬彬有礼,可

是只要等他一发起疯来,什么样的事他都做得出,连疯子都做不出的事他都能做得出。
最可怕的一点是,谁也不知道他会发疯,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疯,所以也不会提防他,往往就在你已认定他是个谆谆君子时,他却忽然割

下你的鼻子拿去喂狗。等到你鼻子不见了之后,你甚至还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碧血洗银枪》

小饭铺里充满了猪油炒菜的香气,苦力车夫身上的汗臭和烈酒辣椒大葱大蒜混合成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味道。
小高喜欢这种味道。
他喜欢高山上那种飘浮在白云和冷风中的木叶清香,可是他也喜欢这种味道。
他喜欢高贵优雅的高人名士,可是他也喜欢这些流着汗用大饼就着蒜头吃肥肉喝劣酒的人。
他喜欢人。
他喜欢人,可是他要杀人。
他并不喜欢杀人,可是他要杀人。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使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人们总是会在一些不适当的时候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这本来就是人类最大的痛苦之一。

长安居的第一楼在一片冷香万朵梅花间。
楼上没有生火,生火就俗了,赏梅要冷,越冷越香,越冷越雅。
这种事当然只有那些拥貂裘饮醇酒从来不知道饥寒为何物的人才会明白,终年都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当然是不会懂的了。

为一些平时笑得太多的人来奏悲歌,用歌声来挑起他们心里一些秘密的痛苦。
这些人也愿意让他这么样做。
人类实在是种奇怪的动物,有时竟会将悲伤和痛苦当做种享受。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条看不见的绳子,他一生中大部分时候也都是被这条绳子紧紧绑住的。有些人的绳子是家庭妻子儿女,有些人的绳子是钱财

事业责任。

一朵花也是一个生命,在那朵花开的那一瞬间,也就是生命诞生的时候。一个生命在天地孕育中诞生,其中变化之精微奇妙,世上绝没有任何

事能比得上。

一个人自己做错了事,却将错误发生的原因归咎别人身上,自己心里非但没有悔疚,反而充满了仇恨、反而要去对别人报复。这种行为本来就

是人类最原始的弱点之一。
一个人为了自己做错了事,而去伤害别人来保护自己。这种心理也是一样的。自私,就连圣贤仙佛都很难勘破这一关,何况凡人。

有的人相信命运,有的人不信。
可是大多数人都承认,冥冥中确实有一种冷酷而无情的神秘力量,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些无法解释的事竟是因为这种力量而发生的。

因为她是歌者,所以她要唱,唱给别人听,纵然她唱得总是那么悲伤,总是会让人流泪,可是一个人如果不知道悲伤的滋味又怎么会了解欢乐

的真谛?又怎么会对生命珍惜?
所以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还是会活下去。
如果她不能唱了,她的生命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歌女的歌,舞者的舞,剑客的剑,文人的笔,英雄的毅力,都是这样的,只要是不死,就不能放弃。

——《英雄无泪》

财富并不一定能使人快乐,但至少总比贫穷好得多。

“妻子”不仅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患难相共,甘苦并尝,在寂寞病痛衰老失意时也可以互相依靠安慰的伙伴和朋友。

一个人的身份到达某种程度后,随便说什么,别人都只有听着。

小饭铺未必比不上大酒楼,伙计的身份未必比老板差,只看你怎么做而已,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

讨厌的人总是会让人觉得很讨厌,有趣的人总是会让人觉得很有趣。
这道理虽然就像是“鸡蛋不是鸭蛋”那么简单,有些人却偏偏还是喜欢做些让人讨厌的事。

每样赌都很好玩,只要不输就很好玩。
唯一遗憾的是,十个赌,九个输。
——也许还不止九个。

有些人喜欢黑暗。
有些人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做出一些他们平时不愿做不能做也做不出的事。
有些人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思想。
在人类的历史上,一定有很多深奥的哲理和周密计划是在黑暗中孕育出来的。
但黑暗还是可怕的。
人类对黑暗永远都有种无法解释的畏惧。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这一段时候里,只有灯光是最亮的。
因为它在燃烧着自己,它不惜燃烧自己来照亮别人。
人也一样。
一个人如果不惜燃烧自己,无论在多黑暗的环境里,都一样能发出光来。

一个人是不是老了,并不在他的年纪,而在他的心,所以有些人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老了,有些人活到八十岁还年轻得很。

春光明媚,百花盛开,有些花开得早一点,有些花开得迟一点,可是迟早总会开的。
迟开的花朵,有时远比早开的更艳丽。
有些人的生命也一样,就像是一朵迟开的花朵一样,当她自己都认为自己这一生已经不会开花结果时,上天却偏偏要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让

她生命的花朵盛开,开得更美。
所以一个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本来照在那盆山茶花上的斜阳,忽然间就已经变成了一片朦胧的光影,刚才看起来还那么鲜艳的一盆山茶花,也好像忽然间变得黯淡而憔悴。
因为它本身并没有光,刚才那一瞬间的光彩,只不过因为窗外的斜阳恰巧照在它的花瓣上。
有的人也一样。
在这些人的一生中,虽然也曾有过辉煌的岁月,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就会忽然变得苍老衰弱,虽然活着,也只不过在等死而已。
幸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些人不是这样子的。
因为他们的本身就有光芒,本身就有力量,从来也用不着依靠任何人,只要他们还活着,就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他们,甚至等他们死了之后也一

样。

儿子风流一点,做爸爸的通常都不会反对的,甚至连做妈妈的都不会反对,父母通常只反对自己的女儿在外面交朋友。

灯火只有在黑暗中才会显出它的明亮,到了白天,就没有用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

“你有钱?”
“当然有,”田鸡仔道,“大把大把的钱。”
他居然真的掏出了一大把,只可惜都是些铜钱和散碎银子。
“你的大把钱就只有这么一点?”元宝显得很失望。
“这已经是我的全部财产了,你还嫌少。”
元宝苦笑摇头:“看起来你这有钱人跟我这个小叫花也差不了太多。”
田鸡仔忽然板起脸,正正经经地说:“一个人的财产绝不能多,要左手拿进来,右手花出去,才花得痛快,花光了之后无牵无挂,更痛快极了

。”
“有理。”元宝完全赞成。
“一个人的财产如果太多,花又花不完,送掉又心疼,又怕被偷被抢,又怕被诈被骗,又怕别人来借,死了后也带不走一文,那就不痛快了。


“有理。”
“只要能花得痛快,就是个有钱人。”田鸡仔说,“所以我是个有钱人。”
“你绝对是。”
“所以我这个有钱人的全部财产,就只有这么多,既不怕被偷被抢,也不怕别人来借。”田鸡仔说,“所以只要你开口,我就借给你。”
有人肯借钱给你,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想不到元宝忽然又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居然问田鸡仔:“你要不要抵押?”
“不要。”
“要不要利息?”
“也不要。”
这种条件之优厚已经很少有,元宝居然还要再问一句:“我可不可以不还给你?”
田鸡仔笑了。他问元宝的话比元宝问他的更绝:“我可不可以不要你还?”
“可以。”
元宝回答得真痛快极了,而且一下子就把田鸡仔全部财产全都拿了过来。
像这样借钱的人固然天下少有,像这样借钱给别人的恐怕更少。
可是两个人都很开心。

——《七星龙王》

“为什么喜欢刀的人,通常都会死在刀下?为什么让你伤心的人总是你喜欢的人?”
“这大概是因为只有你喜欢的人才能伤害到你。”
“谁说你不喜欢的人就不能伤害你?你一定要记住,有些听起来很有学问的话,其实全都是放屁,而且是很臭很臭的屁。”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这种差异甚至已经不能算是一种差异了,而是人类最强烈最深挚痛苦的根源。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样的折磨,比情感上的折磨更让人痛苦。
肉体上的折磨,是别人在折磨你,情感上的折磨,却是你自己在折磨你自己,虐待自己,甚至会把你自己当作你自己最痛恨的仇人,因为你恨

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为什么要去爱一个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的人。

一个人的肉体受到极痛苦的折磨时,思想往往反而更敏锐。

有余即不足,有空灵的韵致,就比“满”好。
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做得太满,否则他就要败。这道理本来是大多数人都应该明白的,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偏偏有大多数人都不明白。

对一个生长在农村里的孩子来说,厨房里的香气永远是最迷人的。
城市里的大户人家子弟,对厨房的感觉,只有肮脏、杂乱、油腻。
因为他们的母亲不在厨房里。

喝酒的人都是这样子的。
看见有足够的酒,就希望自己能先把别人灌醉,酒不够的时候,就要抢着喝。

永远觉得自己是没有弱点的人,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风铃中的刀声》

对男人来说,天下所有的麻烦、困扰,好像都是因为女人而引起来的。唯一比一位女人更麻烦的,就是两个女人。

“赌局”最大的痛苦就是,它一定要赌,不想赌的时候也要赌,只要有人来下注,它就要接受,就算明知这一次赌得很不公平,有一方几乎已

注定非输不可,它最多也只能把盘口订得差额大一点,还是非接受不可。
因为它是“赌局”,不赌的赌局,就像是不接客的妓院一样,是要被人摒弃的。

宝剑有双锋,钱币有两面,刀却不同。
钱币的两面,不管你从哪面看,除了上面的花纹不同之外,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宝剑的双锋不管你从哪边看,都是青锋凛凛,寒光照人。
刀呢?
如果你从刀锋那边看它,它的刃薄如纸,如生死的边缘,如果你从刀背部那边看它,却好像完全没有侵略性和危险性,绝不会割伤你的手。
所以一般看起来,刀虽然远不及剑的锋锐,远比剑迟钝,可是实际上它却有它狡猾和善于隐藏自己的一面,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的某一种人一样

一个男人如果长得俊一点,在女人眼中无论做什么事都好像比别人强一点。

生死胜负,本来就不是绝对的,有的虽胜犹败,有的虽死犹生,有些人虽然活着,却跟死人一样。

“那个苦行僧是谁呢?”
“提起此人来也是大大的有名。东海苦竹林苦竹寺的吃苦和尚就是他。”
“听你这么说,这位吃苦和尚倒真苦得很。”
“其实东海根本就没有一个苦竹林,就算有,这个和尚也没有去过,这些名词,都是他凭空自己捏造出来的。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和尚什么都

吃,就是不肯吃苦。”
“其实也不仅是他,这个世界上像他这样的人也不知有多少,嘴里天天喊着要吃苦,其实真正吃苦的都是别人,他自己一点都吃不到。”

——《猎鹰·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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